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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可惜,這個時代貌似還沒有鉛筆的存在。當然,若是在歐洲,或許現今應該已經有了原始的雛形,而在這兒,在這個崇尚以毛筆字走遍天下的國家裡,即便有,怕是也根本輪不到給她用。至於毛筆嘛,她完全不擅長,若是寫字的話還勉強可以把握幾分力度,但畫畫就……

陶沝鬱悶地抬起頭,怔怔地盯著擺在前方畫桌上的那些上好的羊毫筆發呆。唉,就算是把毛筆倒過來,用筆桿蘸著墨汁在紙上畫,恐怕也是難以達到鉛筆畫的那種效果的吧?因為墨是會化開的,如果有不會化的墨就好了……

哎,等一下!

不會化的墨?

陶沝正苦苦思索著,突然靈機一動,幾乎是本能地回過頭去,兩眼直勾勾地望向擺放在殿內一角的、原本是用於添置火盆的那堆木炭,嘴角隨即翹得老高。

對哦,這不就是現成的畫筆之選嘛!

笨啊,她怎麼會忘記了呢?木炭條也是可以用來當畫筆的呀。記得這木炭畫可是素描的基本練習之一,陶沝當初還練了好長一段時間呢。嘿嘿,這下可算是要什麼有什麼了,終於可以顯現她那高超的素描水平咯!

思及此,陶沝迅速地衝到角落裡,絲毫不顧及周圍其他人的眼光,從炭堆裡左挑右揀地選了一塊品相較好、最合心意的木炭,對著邊上的石板就使勁磨了起來。綠綺和其他人都滿臉狐疑地看著她,完全不曉得這位連話也不會說的九福晉此刻到底想做什麼。而陶沝呢,也沒打算讓這些人閒著,借綠綺的嘴指揮著那些人找來幾個裱畫用的大木頭框架,將一塊寬大的白布在框架上固定繃緊,作為畫畫的畫面。

等到那些人把畫布弄好的時候,陶沝手裡的木炭也磨得差不多了。看著已然成了煤灰的雙手,陶沝嘆了一口氣,這自制的東西顯然是不能跟她先前畫畫時所用的那些精製炭筆和碳精條相提並論,但眼下裝置簡陋,無奈實在是不能要求太高。

準備好了這一切,陶沝脫下火狐斗篷,放下手爐,自信滿滿地站到畫布前,深吸了一口氣,閉起眼睛,仔細地回想著昨日裡傾城彈琴的那一幕畫面,包括那人的每一個動作,包括那時的每一個細節……

良久,她重新睜開眼睛,再次深吸了一口氣,拿起那根磨好的炭條,在畫布上慢慢地描繪起來:

首先是搭建整個畫面的整體框架,接著是勾勒出鋼琴和人的大致輪廓,然後是具體細分到每個部位,每根線條……

不多時,原本只存現於腦海中的那幕場景以及具體的人物形象已經越來越清晰得躍然於畫布之上了,陶沝本人也畫得越來越投入,而從剛才起就一直站在她旁邊等著看究竟的那一干人等,包括綠綺在內,也逐漸開始被眼前的這幅畫面給吸引住了。最後,乾脆連原先站在桌前只顧著畫梅花雅圖的那兩名畫師,也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扔下手中的畫筆跑來一睹究竟。

陶沝心中更是大為得意。

正畫得更加起勁呢,冷不丁背後突然響起了一個聲音,幾乎近在耳畔:

“你,這是在畫什麼?”

這個聲音的出現是極突兀的,陶沝根本還沒來得及作任何心理準備。

就聽“啪嗒”一聲,她正在畫畫的那隻右手本能地一抖,握在手裡的那根炭條應聲落地,當場摔成了兩截。

可惡!

這究竟是哪個不長眼的傢伙,難道不知道作畫時是最忌被人打斷的嗎?嗚嗚,可憐她這根好不容易才磨製成功的木炭條啊,還有她這副只差最後一點點就可以大功告成的畫兒啊……

陶沝一臉惋惜地俯下身,從地上撿起了那兩截炭條,憤憤地回過頭,正想怒視一下來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