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關文深呼吸了一下,這才笑著問晁泰:“鏢局裡的生意還好吧?”

“比以前還好些。”說到這個,晁泰倒是顯得神情輕鬆起來:“大家都說我們鏢局信譽極好,護送的不管是人還是物。不會有差池,拼著命都要保證人或者物完好無損。名聲打了出去,生意自然就上門了。”

“沒遇到什麼大事兒吧?比如劫鏢什麼的。”

“倒是遇到過幾次,不過也都化解過去了。”晁泰說:“你也知道。北方來的響馬在我們這邊兒活動。整個益州府也不大太平。說是抓響馬,也不知道抓到了沒有。去年大寒還是小寒的,咱們縣裡邊兒抓了一窩拍花子的,送到州府那邊兒去,連著搗毀了好幾個人販子的窩點,咱們縣的縣太爺任期就要到了,這一筆功算到他頭上,說不定還要往上升一級。”

晁泰示意關文喝水,自己也飲了口茶。繼續說道:“做我們這行,你也知道,少不得要了解這些資訊。前段時間送縣太爺後院兒裡邊兒一個得寵姨娘回孃家。隨行的家丁就跟我聊了些閒嘴。”

說著晁泰正坐了起來:“阿文,別說晁哥沒提醒你。咱們輝縣這縣太爺,雖然還是少不得當官兒的那一套,吃喝嫖賭的,還喜歡往下撈油水,但好歹這三五年的,輝縣還算太平,日子也過得去。這縣太爺一走,不知道下一任又會派來什麼樣的官兒。你如今在田間做活,苛捐雜稅的朝廷不會收。不代表地方縣上不收。不管如何,還是早做準備。”

關文自然也是浸淫過這些黑暗的人,晁泰說的,他一點也不陌生,當即便微微點了點頭。

“還有就是北方過來的那一批響馬。直到如今也沒傳出訊息來說被哪個地方縣上的衙役逮到。說不定真的是混到百姓裡邊兒去了。哪兒多了些生面孔的,也千萬得留意。這會兒埋伏不動。以後保不準要幹什麼事兒。鎮上家家戶戶的好歹還有衙門晚間巡邏,你們村裡邊,也就只有靠你們自己警醒。真要看到好些個生面孔的,千萬要及早跟衙門那邊兒說。”

“謝謝晁哥提醒,這個我會注意。”

晁泰微微點頭,這才吁了口氣,說:“雖然每日還是風平浪靜,但一直提心吊膽地過日子,總是讓人過不踏實。”晁泰道:“我倒寧願那些人要做什麼趕緊做,這般讓人人心惶惶的,日子也過得不安生。”

關文臉色微微沉重,頷首後頓了下問道:“崔家的事……還是沒有眉目?”

“崔老爺一家子都去了京師,能管我們這邊多少?”晁泰搖了搖頭:“崔家小姐跟她那貼身丫鬟,估計是凶多吉少了。就算還活著,境況肯定也極差——說不定崔老爺心裡也這麼想的,倒是寧願這閨女回不來了。”

李欣微微低下頭。

回不來,起碼有個念想,可要是回來了,這段日子不管有沒有發生什麼,於那崔家小姐的名聲上總歸是染了汙點。被人擄去,崔家小姐這一輩子就算是毀了。

古代對女人就是這般不公平,流言蜚語,唾沫星子足以淹死人。

“不說這個事兒了,說著心裡總是有些傷感……對了,今兒來怎麼沒把誠誠給帶來?”晁泰卻是轉了話題,笑問關文道:“好久沒見著那小子了,我還怪想他的。”

“哦,揚兒啊……”關文回道:“我們把他帶回去以後,給他取了字,叫摯揚,魏摯揚,家裡都喚他揚兒。”關文說道:“今兒我是來跟我媳婦兒辦事的,不大方便帶揚兒來。而且……怕帶他來,他觸景傷情的,想起他爺爺,小孩子,還是不怎麼會控制情緒,他小小年紀我們也不希望他太傷心。”

晁泰頓了下,方才嘆了一聲:“倒是難為你們了。”

“晁哥說哪裡話,我們有揚兒陪伴,倒是覺得挺開心。”關文笑望向李欣:“對吧媳婦兒。”

李欣便也揚了笑臉對晁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