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一群人的頭。渾身散發著陰狠的氣息,一雙眼睛似毒蛇一般盯了關文一會兒,又轉向李欣。

“聰明。”

這是他開口說的第一句話。

李欣只覺得脖子都被人扼緊了,渾身上下的毛孔都張開了。汗毛都豎了起來。

這個男人讓人覺得,危險至極。

李欣驀地大喊:“不要傷害他們!”

門檻上坐著的男人慢慢挪了過去,還在砍著桌子想要砍殺關武的人也退了過去。

有人質在手。他們便無所顧忌了。

“娘!揚兒不怕!”

揚兒卻忽然大聲衝李欣叫了出來,然而他聲音裡卻還帶著哭腔,尾音微微顫著:“揚兒不怕!”

小康也“嗚嗚”地哭了出來,卻也學著揚兒說的話大喊:“小康也不怕!不怕不怕!”

阿妹掙了幾下掙不掉男人的桎梏,抿緊了唇,臉蛋變得煞白。

但她沒有哭。

領頭的男人思索了一會兒,忽然笑了起來:“折在你們手裡。本覺得是很丟人的事情。然而近日才發現,你們卻也不是一般的莊稼漢子,也不是一般的農家婦人。”

男人覷了李欣一眼:“可惜了,是敵人。”

“你到底是誰!”關文惡狠狠地瞪著他,強自忍著怒意。

男人笑了一聲:“我是誰你不必知道。”

他身邊挾持小康的男人說:“大哥甭跟他們客氣!他們害了我們那麼些個兄弟。害他們這會兒嘗牢獄之災,榮華富貴的都享不到,作了他們也好跟兄弟幾個交代!”

關文心裡頓時“咯噔”一下:“你們是北方那批響馬!”

李欣也是大驚。

她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

男人陰笑了兩聲:“你既然知道,那我就不跟你客氣了。”

頓了頓,男人問道:“那日酒子巷發生的事情,你還聽到了什麼?”

關文頓時一怔。

“幾個兄弟內訌,搶來的錢財他們埋的,沒給我覆命,然後就被人殺了。”男人低笑了聲。說:“殺人的雖然也是自家兄弟,但可惜的是,沒留下隻言片語,在牢裡就自盡了。”

李欣猛地瞪大眼睛。

他的意思是,喬二姐的男人自盡了?

“我呸!為了個娘們兒!真他娘沒出息!”嘶嘶叫著的男人啐道。

男人不置可否地說道:“男人嘛,女人那一關。總是不好過的。”

關文沉聲回道:“我沒騙你們,我的確只聽到喬二姐驚叫了一聲。”

“你少給我們裝糊塗!”嘶嘶叫的男人嚷嚷道:“你被那草包縣太爺叫去喝了幾天茶水,還被打了一頓板子,你當我們大哥不知道?你少拿那女人誆騙我們!那女人在牢裡被那草包縣太爺給折騰瘋了,話都說不囫圇,這會兒當然由得你自己編!”

領頭男人冷笑一聲:“關文是吧?我勸你最好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這會兒還留著你跟你家人的命,就是在給你機會。”

“你這段時間動作那麼大,又是拉貨源又是開鋪子,還在這鄉下地方起了那麼高的一個屋子,錢是平白得的?你當我們是白痴不成!”

膀大腰圓的漢子橫在揚兒頸下的刀又往前示意了一下:“再不說實話,送你兒子見閻羅王!”

“不要!”

李欣嚇得魂都要飛出來了,踉蹌地往前跨了兩步,差點跌倒。

關文死抿著唇。

若是他知道,他不會瞞著不說。可他的確是不知道,這讓他如何說起!

堂屋裡躺著的四個男人嘶啞的呻吟聲不斷傳來,李欣只覺得太陽穴突突地跳。

領頭的男人挑了下眉:“還是犟著不說?那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