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文皺了皺眉頭,李欣也怔愣了——當真讓她一語成讖,關文惹了沈家四爺,帶來一身腥臊。這不是個瘟神麼……

沈四爺估計是不記得以前他調戲過李欣,所以只是瞥了一眼李欣,看了下她梳起來了的婦人髮髻。哼了一聲問關文:“關文,漢子,那是你婆娘?”

關文下意識伸手將李欣拉到了自己的身後,面對著沈四爺問:“沈四爺有何貴幹?”

“找你有事兒!”

沈家四爺哼唧了兩句,不耐煩地擺手說:“讓你婆娘自己回去,我們兩個去說說話。”說著便不給關文反應的時間,當真上前就去拉關文。

自然是拉不動的。

關文好歹每日都忙活著做體力活,沈家四爺卻是個遊手好閒沾花惹草的主兒,身體底子本來就不如關文的好。拉了兩下拉不動他,沈四爺也惱了:“關文,爺要跟你說話是看得起你,別跟娘們兒似的跟你婆娘依依不捨的,又不是什麼如花似玉嬌滴滴的美人兒,再過兩天就成黃臉婆了,也沒啥好留戀的。”

話裡話外很有些對關文戀妻的不屑,以及對女人的輕視。

李欣最看不慣這樣的男人。

當即她便扭頭上了馬車,在馬車中坐穩了,對這車外喊道:“阿文,時間不早了,去看了阿秀我們就好回家去了。”

關文扭頭應了一聲,回了沈四爺一句“沒空”,轉身就上了馬車。

沈四爺氣得不行,讓跟著他的四個家丁堵在馬車面前,囂張地罵道:“爺今兒就在這兒堵著了,看你們怎麼辦!”

李欣坐在車裡皺了眉頭,關文沉吟了片刻後對車伕耳語了兩句,車伕淌著汗道:“有倒是有,就是遠了些。”

“沒事兒,那就麻煩大哥了。”

馬掉了馬頭,朝著來的方向走了,沈四爺心中不禁納悶兒……這是回去找他娘告狀了?

“……你跟車伕大哥說什麼了?”馬車裡,李欣止不住問關文道。

關文笑了笑,說:“沒說什麼,就問他還有沒有別的路朝安和堂去。車伕大哥說有,只是有些繞路,遠了點兒。”

李欣愣了下方笑道:“這主意倒是不錯。”

不過李欣仍舊有些顧慮:“那個沈四爺是怎麼回事兒?”

“不知道他的。”關文聳了下肩:“總不至於是來找罵的吧……”

李欣笑了聲道:“我看倒是有可能。”

因為繞路遠,所以感到安和堂的時候已經是正午晌了。李欣照例是去了掌櫃那邊,尋了餘掌櫃問道:“掌櫃的,阿秀在醫館沒?”

餘掌櫃頓時放下手中的活迎出來道:“是關家弟妹啊!稀稀,你可難得來一次。”又望向一邊的關文,打量了下道:“關老弟身體恢復地不錯啊!”

“承蒙貴館大夫醫術高明。”關文套了一句,餘掌櫃笑道:“今日倒是來得巧,阿秀沒跟著文大夫出診,正在忙活著。你倆隨便坐坐,等會兒她就出來了。”說著又喚人給關文和李欣沏茶,馬車大哥就蹲在醫館門口,兩隻手臂交叉著塞進袖口。

關文請他進來喝口熱茶馬車大哥也不進來,關文想想也是,沒病誰進醫館的門啊,說到底也是有些不吉利。便也不勉強,只是餘掌櫃讓人上的茶關文端了一杯給他喝。

餘掌櫃倒是沒誇張,等了一小會兒功夫阿秀就出來了。

瞅著比上次見的時候是要削瘦了些。

關文頓時關心問道:“在醫館累得很?瞧你這看上去倒是瘦了不少。”

李欣只是拍拍她的肩膀。

女孩子失戀了,總是會消瘦一二的,這個倒是不能苛責。只是往後可要自己好好補回來。相信阿秀總能想通的。

阿秀挨著她大哥大嫂坐了,擦了擦額角的汗道:“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