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

“強搶?開什麼玩笑,這鐘州都是我蔣家的,小爺我還需要搶嗎?我告訴你,如今南巡到鍾州來的大皇子和太子爺,見著我還得叫聲表弟呢!”

得,硬往牆上撞,越說越離譜,拉都拉不住。

方玧心裡搖了搖頭,默默打量裴曜的臉色,果然就見那雙眸子裡寒意更盛。

但此刻裴曜竟還沒發作,只搖起摺扇,上前半步,皮笑肉不笑道。

“這不是巧了,大家都是皇親國戚嘛,蔣世子是大皇子的弟弟,我呢,是大皇子的哥哥,你我,不還是一家人麼,一家人,又何必鬧得這麼難看呢。”

“呸!”蔣世軒十分的不給臉,“誰跟你是一家人,小爺我和皇上才是一家人,你這哪兒來的窮酸東西,也就是錢江白這不識貨的,還把你當座上賓奉著,小爺再最後給你一次機會,趕緊收拾東西走人,再別讓小爺看見,否則,小爺保證你走不出這鐘州城!”

他越說,跟在旁邊的錢江白的面色就越難看,洪正都已經拿看死人的眼神看他了。

方玧心想,話說到這地步,也該是難聽夠了吧。

果然,下一秒裴曜的面上冰冷的怒意,終是沒再掩飾的顯了出來。

“好一個皇親國戚,好一個跟皇上是一家人,孤這太子,與你蔣家人相比起來,竟還算是外人了?皇恩浩蕩,賜下官爵,你們蔣家竟就是這般回報的麼!”

語罷,旁邊的洪正立即就上前一個招手。

“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把這個目無王法,以下亂上的賊子拿下!”

這會子蔣世軒還是懵的。

等裴曜身後的侍衛一擁而上,押住他的時候,他才後知後覺的掙扎起來。

“你們誰敢,我祖父是昌裕侯,皇上是我的表伯,大皇子是我表哥,你們誰敢!”

“拉走,還不快堵上他的嘴!”

洪正一臉厭惡的甩手吩咐。

一邊又轉身看向裴曜。

“殿下,這人,要如何處置?”

“既然他說是大皇子的表弟,孤這做皇兄的,自然也得給幾分薄面,送去大皇子那兒吧,不過孤聽聞昌裕侯兒子早逝,膝下就這麼一個孫兒,出了事兒也不能不告訴他,一併走一趟吧。”

收回目光,裴曜淡淡吩咐。

洪正點點頭,立即就去安排了。

這時候錢江白才一臉緊張的向裴曜行禮。

“太子殿下恕罪,是下官安排不周,竟發生了這種事情,擾了殿下親近,還險些讓方良娣受傷,還請殿下責罰!”

“無妨,孤瞧這個蔣世軒連你都不放在眼裡,想必平日更是無法無天吧。”

裴曜狀似詢問道。

錢江白很快就會意了,立即拱手。

“殿下英明,這蔣家仗著皇上聖恩,在鍾州為非作歹多年,下官雖是知州,卻也被他們壓得抬不起頭,如今殿下也見過,想必也...臣替鍾州百姓,求殿下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