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殺穗淑人,也不可能在這樣的場合動手,定是穗淑人誤會了。”

程彎彎抬眸,目光落在了榮慶身上,她的目光很清淡,就這麼靜靜地看著。

榮慶絲毫不退讓的對視,似乎是為了顯示自己與這件事沒關係。

只是她越要證明,就越表示她的心虛。

程彎彎笑了笑。

她原來還懷疑是不是賀家,但想了想,賀家多次在她手上吃虧,絕不會挑這麼不合適的時機動手。

想來想去,似乎就只剩下這位榮慶郡主了。

她抬手指向東北方:“受驚的馬從這個方向跑了,只要找到馬的屍首,就能看到那個暗器,查一查暗器的源頭,就能找出暗算之人,王爺覺得這事兒難嗎?”

秦王冷聲開口:“來人,立即封鎖林溪,不許任何人離開。”

榮慶郡主臉色一白:“六哥,這也太興師動眾了,天寒地凍的,讓大家都等在這裡,受風寒了怎麼辦?”

“穗淑人一條命快沒了都沒說甚,你們只是可能會受風寒而已,有什麼可說的?”秦王轉頭吩咐下面的人,“你們幾個,按穗淑人所指去找馬的屍首,你們幾個,好好查一查在場所有人一個時辰之內的蹤跡,包括所有隨從去了何處,做了什麼,都要一一查清楚。”

榮慶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六哥從來就是個不管事的人,無論發生了什麼大事,他都不會過問,他最怕麻煩了。

可就是這麼怕麻煩的人,竟然讓京中上百個權貴之家的公子夫人千金們留在林溪,一個一個接受盤查。

六哥對穗淑人,還真是上心啊。

而她這次讓人暗中動手,完全是被那個賤婦給氣到了,因為沒有提前準備,那暗器定有標記,順著標記查,遲早查到她頭上來。

她捏緊了拳頭,將胸口的鬱氣緩緩嚥下去。

她緩和了情緒之後,開口道:“穗淑人身上有許多擦傷,在這裡等著也不是辦法,六哥,不如我先帶穗淑人回宮去治療。”

秦王立即點頭:“那就麻煩榮慶了。”

“不用了。”程彎彎淡聲拒絕,“一點擦傷而已,不礙事,臣婦還是在這裡等著事情調查進展吧,不把背後之人查出來,臣婦今夜怕是都睡不著。”

秦王身後的隨從拿出一個瓷瓶:“這是上好的金瘡藥,穗淑人可以先將就一下。”

程彎彎道了謝,接過來,讓嫣紅幫她在擦傷的手背手臂上撒一些藥粉。

剛將傷口處理好,秦王的親信疾行而來:“報,屬下在東北方的山崖下找到了馬的屍首,屍首難以搬上來,就先將暗器取出來了,請王爺查驗!”

一塊白色的帕子裡,包著一個金屬暗器,上方的血在凌冽的寒風中早就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