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將信轉交給你,要是你沒來,就不必再等了,將信撕毀便是。於是老朽每日一大早就到這裡,入夜之後才離開,就怕與姑娘錯過了啊……”

“辛苦老伯了。”拂瑤聲音依然有些乾啞,借過信的手也微微有些顫。

老者連忙驚恐地拱手說:“姑娘客氣了!老朽舉手之勞,卻得那位公子以黃金相贈,如今我的兒女全都不為吃喝犯愁,還有點錢財做點小買賣,全家其樂融融,如此大恩老朽就是做牛做馬都是應該的,姑娘實在是客氣了!不過姑娘如今來了是最好不過,就算你不來,我也會天天在此刻等候,直到老朽離世的那一日,算是對恩公的報答。”

那老人見拂瑤神色有些木然,心中大概也明瞭幾分,在心中微微嘆了口氣卻也不便多說,只道:“既然姑娘拿到信,老朽就告辭了!”

“老伯慢走。”直到老者遠去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拂瑤才開啟慢慢開啟信封,一個字一個字專注地看著。

許久之後才又小心翼翼的將信裝回到信封中,一個人緩緩走到樹下的石凳上坐下,又呆呆地盯著樹上那個竹籃許久,才對著它微轉手心,籃子裡的兩條打成結的紅緞直直飛到她手掌之上。

腦海中倏地浮現出那日魘月在紅緞子上寫下非禮勿視幾個大字時,笑意濃濃地望著她,這一切彷彿在昨日才發生,但是如今卻只餘下她一人。

拂瑤緩緩拆開手中的紅緞子,先瞥見一角,就已經隱約可見一條字跡娟秀清雅,另一條字跡明顯蒼勁而龍飛鳳舞。

拂瑤放下一條,將另一條鋪展平放在桌上。

僅僅八個字。

拂瑤怔怔地看著,寂然無聲。

“恩人……恩人,果然是你!”

拂瑤恍然間抬眸,看了好半晌,才認出面前之人是那日在這裡遇到的那位書生。

書生面色激動,前後左右掃了拂瑤一轉後,復又說:“那日和姑娘通行的恩人怎麼不在?”

拂瑤眼神驟然一黯,那書生見此,也不敢再問下去,只是有些失望地說:“原本還想感謝兩位的大恩大德的,不過既然那位恩人不在,謝姑娘也是一樣,姑娘若是見到那位恩人,請代為傳達一下。”

拂瑤有些恍然地抬首,望了他許久才道:“你為何喚我們恩人?”

那位書生立即跪下行了一個大禮,神色肅穆道:“在下稱你們一聲恩人,姑娘是決計受得起的。要說當日我在紅緞上許的心願便是今載能夠高中,沒想到恩公將我的紅緞帶投入竹籃後,在不久的殿試上在下竟真的高中榜首了,這實乃是託了恩公的福分啊,這次回鄉探親,沒想到竟能再遇恩人,姑娘請受在下一拜。”

拂瑤默然盯著他,驟然回想起那日後來與魘月說的話。

“你今日為何心血來潮要幫那書生把緞帶拋到竹籃裡?你並不象是喜歡多管閒事之人。”

他眸色流轉,似笑非笑道:“你如今倒是知道我一貫的做派了,不錯。”

她想了一下道:“莫非你是想給他添些信心?”

他隨意地“嗯”了一聲,“那呆子看起來雖然呆了些,不過我們倒也算得有緣,舉手之舉而已,況且……一個人有願景倒也未必是壞事。”

她唇邊綻開一個大大的笑容:“你素來對我普渡眾生頗有微詞,今日卻有如此義氣之舉,令我甚是寬慰啊。”

“所以我錯了,你普渡眾生那套倒也未必都不管用,端是看被你勸導之人願不願意聽你的勸化而已。”他挑眉笑著睨向她,“你如今起碼點化了我這個弟子,開心麼?”

拂瑤望著眼前書生一臉的欣喜之色,淡淡地想,要是你還在,會替他高興嗎?

書生又連叫了她幾聲,拂瑤才回過神,說:“你不必多禮,快起來吧,你那日也說做學問之事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