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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的讓他覺得不痛快,捏著她的下巴逼視道,“果真是想要走了,素日裡的怯懦倒都是裝的。”
胭脂偏頭躲了他的手,懷裡的錢袋重如千金,“我當碧落是真的想同我走,原來不過是拖著我罷了。”
她要走的事,也不過只有碧落知曉,連梟能這麼快知道,必定是碧落洩漏的風聲。眼中有怒意,心底卻是冰冷的。她與碧落自小一起長大,秉性自然清楚。碧落知曉並非是連梟趕自己走,她必定會告訴他自己要贖身的事。
如此一來,不用她費半分氣力,連梟便自己來尋她了。
連梟如今待她,不過是三分喜歡,若只是帶著這三分嫁了他,日後宋夫人再鬧起來,他也不會留情而休了她。她總得想法子保護自己,不祈求能得十分喜歡,只要有八分,已經足夠。
而她,只允許自己喜歡他三分,喜歡到能隨時拿起,隨時放下的程度就好。自對他動心以來,幾次三番都傷的極痛,她不願再如此。方才見了連清,更是篤定了這念頭,即便身份低微,也不卑不亢,方能不被別人牽著鼻子走。
連梟哪裡知道她想的事情如此複雜,真當她決意要走,繼續說道,“說你聰明,卻比不過碧落。她尚且知道我非真心要逐你走,你怎的不明白?如今一言不聽便要贖身,我往日真是白疼你了。”
胭脂冷笑道,“少爺疼了我什麼?在你房內小心翼翼,被關柴房挨板子,被其他下人排擠,便是疼;和表小姐去邊城,差點沒了命,回來便讓夫人打發了,便是疼;讓人以為你要了我的身又攆了我,尋不到好人家,便是疼。少爺的疼,不過是施捨,不過是一己私慾,不過是不想把手中的玩物交給別人罷了。”
連梟氣的握著她手腕的力道都陡然作大,恨不得去捏碎了她的嘴。他自問對任何一個女子都未曾這般上心過,但在她看來竟是一文不值。俊逸的面龐已露出冷漠的笑意,如今她就算不走,他也要把她轟走了,再勸她留下,作踐的不是她,而是自己。話都已到了嘴邊,卻隱約聽見有淚聲,愣了片刻,將她那低埋的頭抬起,已是淚臉,梨花帶雨,偏偏淚眼仍帶犟意,心下已是明白過來。
胭脂想離了他的手,自己的手卻沒半分力氣,好似全用在了方才的那一番話上。
連梟默了許久,才道,“與敵國開戰,幾乎已成定局,我不日便要領兵去邊城。這一去,凶多吉少。母親又不願你過門,便順她的意打發了你。日後若我戰死沙場,你也可以名正言順去尋其他人家。可我若凱旋,你又尋了其他人家,我的確不願,你方才說的話,可是氣話?”
他倒是想說若不是,那你且去尋個好人家,可仍想看看她如何反應,不願輕易說出口。
等著她,點頭,亦或搖頭,一念之間,萬分思量。
胭脂聽他說出這些話,心中已知道,她又勝了他。
只是未曾想到,他說的話,比她所想的,更多,似乎也更……情深。在心間又微漾時,她又壓下,因為她知曉自己,越是有人待她好,便越容易動心。但這份心思太敏感,稍偏了原先的美好,便將自己傷的體無完膚。是以她絕不能再輕易動情,寧可做個冷血之人,也不願做個多情人。或許如此……便能一世不被傷害了吧……
見她怔神,連梟喚了她一聲,聲音漸冷,“當真是要想那麼久麼?“
胭脂知他耐性已被磨完,抬頭看他,說道,“若是少爺凱旋,夫人仍不肯點頭,少爺是要胭脂等一世麼?”
見她鬆口,連梟面色微緩,“這一仗,如果勝了,我會去求父親,父親是一家之主,他說的話,母親不會不同意。雖說這話傷你,但事實的確是,在父親眼中,我要納個丫鬟做妾侍,他並沒有什麼可阻攔的地方。”
胭脂默了默,又問道,“出征的話,多久還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