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將者,在謀不在勇,謀者更為費神。白梨也明瞭,每打一場敗仗,朝廷來的壓力便全在元帥將軍身上。若再敗幾場,恐怕要被皇城其他將領換下,他們便打道回府了。

兩人正說著話,一個小兵跑了過來,到了跟前便道,“元帥請兩位將軍入賬商議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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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祁桑國已飄起雪來。

邊城在打仗,皇城百姓的日子卻沒有什麼變化,但諸多慶典還是取消了。因此這半月一次的廟會,遊玩的人倒多了。

齊晨素來喜歡熱鬧,前些時候順親王考他學問,忙著溫書,今日考完,便拉上人去玩鬧。回來時困累不已,胭脂早早伺候他睡下後,出了房門。剛進廊道,便見齊慕走來,清冷月色下的人並沒有因銀白月光而同樣顯得冷峻,倒是驅散了這寒光。胭脂恍惚片刻,這種感覺,倒跟初次見連清時很像。

齊慕見了她,如月下靈物,聰慧而不爭寵邀媚,心中微漾,面上帶著淡然笑意,“文琦是在房內麼?”

胭脂欠身道,“郡王已經睡下了。”

齊慕仍是淺笑,“那我明日再來。”見她面上沒有半分挽留,驀地失意。他對胭脂,有種說不出的微妙感,只覺與他素日見到的人不同,對她很是上心。

胭脂應了聲,拐角一個老婆子走了過來,見了兩人,微愣了片刻,面上隱約忍著笑,問了安,才道,“胭脂姑娘,王妃讓你過去。”

“奴婢現在就去。”胭脂向齊慕告辭,見那老婆子笑的有些奇怪,卻不好問她。等去了順王妃那,見了那華服婦人,欠身問安,便被她執起手,被打量著。

胭脂垂眸,隱約不安,只好讓她看著。

順王妃見她面頰漸泛紅暈,笑道,“真是個妙人兒,胭脂,你可喜歡我們這王府?”

胭脂答道,“喜歡。”

“我瞧著你在這也住的順心,我那晨兒素來不喜唸書,你來了後,倒是第一次如果快的過了王爺的拷問,連王爺也驚異他怎的進步如此神速,當真是你的功勞。”

“王妃謬讚了,是郡王聰慧。”

順王妃喜她不邀功明事理,便直接道,“胭脂,你可願意做我親王府的人?雖說是妾侍,但我絕不會虧待了你,你家中有何人,我擇日遣了媒婆去,聘禮自不會少的。”

胭脂驚了驚,差點沒縮手回來,“郡、郡王尚且年幼……”

那領她來的老婆子在一旁失聲笑道,“胭脂姑娘誤會了,不是郡王,是世子。”

胭脂此時才明白她方才為何會笑得怪異,原來是這回事。她雖未對連梟完全上心,可畢竟也非是水性楊花之人,況且慕世子雖溫潤如玉,卻不能見他真心。想了一番,說道,“謝王妃厚愛,只是……”她默了片刻道,“王妃是否不知,胭脂曾是連家二少爺的通房丫鬟。”

順王妃一愣,手上力道微松,又琢磨了她的話,“曾是,那如今並不是……”她又道,“身子可有……”

胭脂知道她問的是什麼,可若是答沒有,依她的態度,恐怕仍會要她嫁了慕世子。反正外人都道她是連梟的人了,便輕點了頭。

順王妃滿目失望,又想明白了,這般好看的丫鬟,又細皮嫩肉,定是沒做過苦活的。若說是通房丫頭,倒說得通。只是畢竟身子已是別人的,即便是個妾侍,對他們皇族而言,也不能接受。想著見過幾回,那連梟面上卻是個冷酷之人,定是他趕走胭脂的,對她更是憐惜三分,也是萬分嘆氣。

那老婆子跟隨她多年,也順了她的情緒說道,“倒可惜了,難得慕世子也點了頭。”

順王妃也道,“你明天囑他別總是往明軒閣跑了,我也會撿個機會與他說。”

胭脂微看她,抿了嘴。無怪乎齊晨說齊慕最近來的頻繁了,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