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三駙馬身上的腰帶。”慕梓煙接著說道,“我記得三駙馬與玉霞公主大婚的時候,太后賞賜給三駙馬一條紫玉腰帶,那上面還刻著百年好合四字,三駙馬對這條紫玉腰帶視如珍寶,又怎會輕易地帶出來呢?而他如今腰上便帶著,你想想,他一般是在什麼情況下才會戴著腰帶?”

張宗仔細地想著,“那條腰帶……”

“張大人,這便是你忽略的一點,三駙馬雖然是個遊手好閒之人,素日欺男霸女,為虎作倀,可是也不全無腦子,否則,玉霞公主也不會任由著他如此,你可還注意到,三駙馬在死之前他在地上抓了一道血痕?”慕梓煙看著張宗說道。

“那道血痕……”張宗仔細地想著,“我當時也覺得奇怪,那究竟代表的是什麼?”

“倘若你是被殺死的,而你躺在地上,仰著頭,看到的是什麼?”慕梓煙低聲問道。

張宗抬頭,低聲道,“樑上……”

“不錯。”慕梓煙接著說道,你再仔細想想,他那道血痕雖然歪歪扭扭,但是正好三道,他當時的一隻手是如何放的?

張宗閉著雙眼,想起當時在現場看到三駙馬死去的姿勢,抬起手沾上茶水,而後在桌案上劃出三道水痕,而後他將手放在上面,他的中指是……

張宗恍然大悟,“王?”

“樑上……王……?”張宗看向慕梓煙,“涼王。”

“不錯,你可還記得你站在對面的茶樓處,對面那會子,我讓二位表妹舞劍的時候,你看到了什麼?”慕梓煙低聲問道。

“能清楚地看到裡面的動靜。”張宗低聲說道,“不過不甚清楚。”

“故而,也只能看到有人打鬥,看到兩道模糊的身影,並非看到真實的容貌,又怎能肯定那裡頭打鬥的是表哥跟三駙馬呢?”慕梓煙繼續說道,“而我將窗戶合起來,正好陽光折射過來,我卻能看到你腰間的玉佩。”

“你的意思是?”張宗雙眸微眯,“原來如此,三駙馬當真是聰明。”

“你們在說什麼?”章仚有些聽不懂。

慕梓煙看著他們說道,“太子腰間佩戴的玉佩乃是象徵著身份的龍形玉佩,他立在窗邊,那玉佩在對面看的時候,極為晃眼,在陽光折射下,更是能夠看到飛龍在天的景象。”

“我想起來了。”齊軒看著慕梓煙,“表妹,你當真是觀察入微啊。”

“到底是怎麼回事?”慕凌軒也有些摸不著頭腦。

齊軒溫聲道,“那雅間的正中掛著一幅畫,上面有飛天二字,而三駙馬當時雙眸直瞪著,盯著那幅畫,奄奄一息的時候喊出一個字來。”

“畫。”慕梓煙附和道。

“原來如此。”章仚恍然大悟,抬眸看著慕梓煙,“梓煙表妹,好縝密的心思。”

慕梓煙淺笑道,“不過是看得仔細罷了。”

“那婢女呢?”張宗繼續問道。

“那婢女乃是鍾家的人,而三皇子側妃滑胎一事便是她所為,至於死因,這福源居乃是三皇子的產業,想來太子與涼王自是知曉了,故而才會想要在福源居動手,藉此殺了三駙馬,嫁禍給表哥,以此打擊國公府,更能夠將三皇子的聯絡網破壞了。”慕梓煙低聲說道。

“真真是一箭三雕。”張宗感嘆道,“不過那婢女究竟是誰殺死的?”

“三皇子。”慕梓煙接著說道,“那掌櫃的已經死了,與那婢女必定有染,掌櫃的所料不錯的話是三皇子殺人滅口。”

“三皇子為何要殺了那婢女呢?”章仚覺得這其中必定還有其他的緣由。

“若是三皇子側妃知曉她滑胎乃是三皇子所為,她豈能受得住?崔家還會站在三皇子這邊?”慕梓煙看著章仚,“章表哥,對於三皇子,我希望你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