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喆納罕,瞧著這兩個女人似乎對趙鳳康這個老江湖很信任。真是鼠有鼠道,貓有貓道,什麼人幹什麼行當,什麼人賺什麼錢。

那個年輕的女店員出去了,雲娟看著趙鳳康,趙鳳康卻像得道高人一般入定,而那個張姐端著茶杯,手腕上的玉鐲和手指上粗粗的金戒指就是無聲的在說“我就是有錢”,但臉上的神色卻就是在說“我就是有事”。

雲娟還是沒說話先笑:“那就勞煩馮師傅了。”

這個趙半仙!看來得重操舊業,要將這個兩個女人打發走才好和趙鳳康詳談,馮喆說:“你寫幾個字。”

這個雲姐倒是自來熟,到了一邊拿了紙筆給姓張的女人,馮喆瞧見趙鳳康的視線隨著雲娟的身姿轉來轉去,知道這兩人關係匪淺,也許不光具有掮客的職責,還更是床上伴侶。

姓張的女人寫了兩行字,就是趙鳳康剛剛說的“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馮喆看著字跡端正雋永,知道這女的也並不是腹內草莽的人,他繼續沉默了一會,語氣沉重的說:“現在已經是下午兩點一刻,就是未時,我一般過了午時就不看的,不過師傅發話,我不敢不從。”

馮喆說著看著張姓女人:“你想問什麼?”

“就是這些字,師傅看到什麼,就是什麼了。”

看來這女人還有心考校自己,馮喆知道今天自己不裝模作樣是不行的,往日“行走江湖”那種感覺倒是湧上心頭,口中淡然的說:“非名山不留仙住,是真佛只說家常。”

“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既然自知,何必問人?既然入夢,何須清醒?”

雲娟不失時宜的說:“馮師傅,你給說說嘛。”

馮喆鼻孔出了一些氣,喝了口茶說:“好吧。從你寫的字、再結合你面相來看,你有品味、有氣質,生性慧智蘭芳,為大富大貴命然,過的並不幸福,我直說,你婚姻遇人不淑”

張姓女人皺了一下眉,馮喆將紙放下,又說:“空寂自然隨變化,真如本性任為之。不過,你畢竟宅心仁厚,自然福澤後世,你的孩子今後必然前途無量”

馮喆看看她,像是在審視,這女人不禁問:“馮師傅,還有什麼?”

“好吧,那我就直言不諱了。”

馮喆的話音用了問詢語氣,這女人點頭,馮喆又沉吟了一下:“你很有男人緣,就是俗話說的有桃花運,這桃花運說好就好,說不好就不好,好了就好了,不好,就是劫數。而且,近期必會應驗。”

雲娟一聽眼睛亮了,伸手推了一下張姓女人,一副你懂得模樣,趙鳳康心裡哈哈大笑,這小子真是會揣摩人心,這個姓張的純粹一副怨婦被男人拋棄的樣子,馮喆就說她近期必有桃花運,還不是說到人家心坎上了。什麼他媽劫數,這種劫數越多越好越快越好。還近期必有應驗,恐怕已經有了應驗了。

四十來歲的女人,看樣子又不缺錢,忽然的開始注重自己的外貌,兒女教育自然不是問題,既然兒女前程萬里,她卻尋仙問卦的,自然只會是因為自身的情感婚姻出了問題。

馮喆卻不說了,點到為止:“言盡於此,你自己擔待。”

張姓女人還在凝思狀態,雲娟問她:“怎樣?”

“怎麼就有桃花運?”

姓張的女人一問,雲娟看著馮喆,心裡想他會怎麼回答,馮喆說:“自古多情者多艱,寡情者少難。你自己將一切都透露了,你這字”

馮喆說著指紙:“大夢誰先覺?人生煩惱認字始,少的人就是活得簡單,感情厚重才有牽絆。”

馮喆說完不開口了,這女人長長的嘆了口氣,從坤包裡掏出五百塊錢放在茶几上,馮喆搖頭:“千金難買心,萬金不賣道。今天師傅發話,我也是破例,這個,卻是不必了。”

張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