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了搖頭,心裡仍是害怕,她以為那事已經過去了,沒料到在心裡留下了根。她不是不在意了,為何還怕這些。

“你……在怕我?”他遲疑地問。

她雖然搖頭,身體卻顫抖了起來,原來她是這樣沒用的嗎。

“那次是我傷了你,可是……”他也是被人下了藥呀。

“我知道。”她阻下他的話,不想聽他提起那件事,輕靠在他肩上,她忍下莫明的淚,“你給我點時間吧。”

“好。”他馬上答應,他願意等,不管多久都行,只是心下自責,他不知她還記著。先前她肯留他在她屋裡過夜,他以為她放下了,也認同了他,現在想來,是她個性使然。在意什麼不在意什麼,她從來不說,他也猜不出,現在看來,她從不曾淡泊,只是不曾表露不讓他人知曉罷了。

☆、返回南方

這件事就像沒發生過,尉遲楠第二天就去向父母辭行,秋容也不出面,呆在房裡連院子也不去。到了下午,尉遲棟又來勸她,她淡淡笑著,一付不想與他多說的樣子。

他仍是像一開始那樣,站和離她遠遠的,恪守禮教,只是言語上少了客套。

“這樣你都不肯,倒真讓府裡難做了。”他感慨道,並不是指責,也不怕秋容誤會。

她自然不是聽了就記恨在心的人,笑道:“我知道。總歸是我的不是。我也不在這裡討你們的嫌,明日就往南方去。”

“南方就這麼好嗎?”

“山清水秀,鄉下生活簡單又自在。我沒有別的長處,就愛守在院裡侍弄花草,也不需要多名貴的品種,只要我費了心思,它按時開放,我便高興。也不用別人多來稱讚,花色和花姿,只有我一人知曉也無妨。”

“你倒是個小氣的。”

“別人若要來看,我也不攔,只別擾了我的清靜。我是最不愛與人相處的,一個人待著最好。”

“怎麼會是一個人呢?”尉遲棟嘆惜道,“你得時刻記著有阿楠在才行。”

“知道了。”她點頭,也覺得自己考慮少了。

等她心裡容下了阿楠,他的家人她總有一天也會容得下,尉遲棟想,沒有像父母期望那樣軟硬兼施留她下來。她是自由的,他想,有幾分羨慕。兩人又聊了一會兒,不覺聊到他喜歡的小說上去,秋容在現代也知道不少肥皂劇,之前與他提起,總能引起他興趣。這人倒怪,不像男子,更不像是侯門公子,她想,也沒有看輕他。連偽娘都見怪不怪的人,還會在意這個。

一直聊到尉遲楠回來,尉遲棟才起身離開。尉遲楠知道他的來意,也沒有多問,只要秋容沒惱就行。等他一走,尉遲楠叫下人拎了東西進來。

“看看這些,是不是你昨天逛街時看中的。”

秋容拿過來細看,昨天看中的鞋樣、珠釵、香粉、絲線……只要她拿在手中細細看過的,他都買了回來。她不禁看向昨天跟她出去的侍婢,看她跟在旁邊不聲不響的,沒想到都記全了。

“如意最是聰慧,她是一直跟著我的,以前就處處細心。也是由她來照顧你,我才放心。”尉遲楠說。

本來連名字也懶得去記的人,現在秋容倒不禁要多看幾眼。到了古代,她對女子或多或少的保持距離,她們的妝容沒有韓妝那麼細緻,有些甚至有些可怕,讓她不敢多看。古代女子沐浴洗髮也不可能像現代人這麼勤,她自己也是這般,才更覺得難受。論模樣如意倒還過得去,至少比她要好看些,鵝蛋臉柳葉眉櫻桃嘴,人又富態膚色又白,是討人喜歡的樣子,讓她想到《紅樓夢》裡的襲人。心下沉了沉,她忽地想,如意會不會跟襲人一樣,是通房丫頭。這種事不好,她垂下頭,繼續專心地看剛買的東西。

到了晚上,如意幫她把東西收好,連她在這裡的衣物也一起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