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耳膜,直叫人心中不由得泛起絲絲縷縷的憐憫之情,在場之人無一不被這哭聲深深觸動,甚至有些人已經情不自禁地潸然淚下。

而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突然間,一陣猶如洪鐘般沉穩且充滿力量感的腳步聲從遠處緩緩傳來,彷彿每一步都能踏碎虛空一般。在場所有人皆是心頭一震,不約而同地循著聲音的方向望去。

只見六扇門門主正以一種不緊不慢卻又堅定不移的姿態,徐徐踏入這間屋子之中。他那身黑色錦袍隨風輕輕飄動,更襯得他身姿挺拔如松。

然而,最引人注目的還是他那張本就嚴肅冷峻到極致的面容,此時此刻更是如同被寒霜覆蓋,凝重之色溢於言表。

那雙深邃得彷彿無底深淵一般的眼眸,恰似兩顆冰冷刺骨的寒星,猶如釘子般死死地釘在前邊那位早已陷入無盡悲痛之中、淚水像決堤洪水般不停流淌而下的女子身上——此人正是白露霜。

站在一旁的六扇門門主夜語辰見狀,不禁微微皺起那對劍眉,臉色凝重而低沉地開口說道:

“罷了,莫要再這般啼哭不止了!你師傅潘達如今已然甦醒過來,難道你就絲毫沒有前去探視一番的念頭嗎?”

儘管他說話時的語調顯得頗為平和,但字裡行間所散發出的那種令人敬畏的威嚴之氣,卻如同泰山壓卵般沉甸甸地壓在每個人的心頭上,使人根本無從忽視。

聽到這話,白露霜先是稍稍一愣,隨即便用手抹了一把滿臉的淚痕,抽泣著應道:“好……好的,我這便過去。”

說著,她緩緩站起身來,腳步踉蹌地朝著放置師父病床的方向走去。

每一步都似有千斤重,彷彿整個身體都被悲傷與疲憊徹底吞噬殆盡。

待走到床邊後,她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伏在床沿之上繼續痛哭流涕起來,嘴裡還含糊不清地念叨著:

“嗚嗚嗚……師父啊!徒兒方才還以為你真一去不返了呢!”

然而,躺在床上的潘達此時卻突然打斷了她的話頭,沒好氣兒地道:

“行了行了,為師我又沒死,你在這裡號啕大哭個啥勁兒?難不成真想給為師哭喪不成?”

:()峨眉山月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