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蔚冬和田馨一起去銀行開了櫃,省城目前的銀行也不多,只有五六家。

居民手裡有點錢, 不喜歡往銀行存,在家裡找個邊邊角角,就那麼藏起來,覺得銀行摺子不安全。

還有哪裡比銀行更安全呢, 田馨想。

蘇蔚冬說的也對,價值連城的紫檀木首飾盒擱在家裡, 田馨連睡覺都不安穩。

除了存首飾盒, 田馨還存上了一百塊錢。

田馨做生意的收入和蘇蔚冬工資是分開的。

每個月的供應夠吃, 蘇蔚冬的工資能攢下來一大半,這些錢就一點點的單存起來。

田馨還是挺喜歡攢錢的,從無到有, 從少到多,看著手裡的鈔票一點點增加,這種幸福感無法比擬。

辦好業務,從銀行出來,在門口,田馨遇見了田靜。

還這是巧。

田靜死死盯著她手腕上的金鐲子, 似是不甘。

往來的行人匆匆,田靜想裝作沒看見,她旁邊的尤建平停了下來,打招呼:「田馨,咱們又見面了。」

對於這個尤建平,田馨沒什麼好感,蘇蔚冬更是。

「是挺巧的。」田馨敷衍道。

「我和田靜打算去國營飯店吃飯, 咱們一起去?」

田靜皺皺眉,剛想說什麼,田馨道:「不了,我和我愛人還有別的事。」

愛人兩個字,像是一紀重錘,砸在尤建平的心坎上。

尤建平的表情被田靜捕捉到,田靜暢快極了,田馨是長得好看,可人家結了婚,再惦記也沒用!

田靜和尤建平就這麼處著,說不出好還是不好,田靜每週只有一天休息,和尤建平一個月最多見個兩三回。

有時候,下晚自習尤建平會接上田靜,兩個人去吃頓飯。

電影看了,公園逛過,飯也沒少吃,田靜總覺得隔著一層,和尤建平沒男女那種感覺。

這回尤建平約田靜出來,她都懶得打扮,還是沈紅纓催促,在臉上抹了點香膏。

田靜不急,她是高中生,婚姻的事等高考結束以後再說,先吊著尤建平,打發打發時間。

如果以後碰到比他條件更好的,踹掉再換唄,他倆連手都沒牽過,這方面田靜格外注意,不能讓對方佔便宜。

國營飯店的炒菜比家裡的好吃,尤建平心不在焉,沒夾幾筷子。

田靜心裡偷笑,看了田馨幾眼,魂都沒了,這種男人不要也罷。

要不是尤建平家裡條件實在好,田靜也瞧不上他。

唉,他哥尤建安在供銷社當主任,可比弟弟有出息,田靜感慨,如果和她相親的,是尤建安該多好啊。

田靜惋惜著,看向尤建平的眼神就帶著不滿。

尤建平沒在意,他滿心都是田馨的笑容。

「田馨是你姐,雖然出嫁了,也經常回家吧。」

「提起我姐啊……我姐不常回來,心思都在婆家,不知道我姐夫給她灌了什麼迷魂湯,跟孃家一點不親,上回,我爸的升職被她攪沒了,還有,你看到她手上的金手鐲嗎?我媽的手鐲,我姐看上,又哭又鬧,把手鐲哄騙到手了。」

尤建平皺眉。

這麼一看,田馨這個女同志人品不太行。

她對親生父母都能那麼狠心,以後如果娶進門,家裡不得雞飛狗跳嗎?

田馨是有脾氣的,像個小刺蝟一樣扎人,也因為她性格冷淡,尤建平才有那種抓耳撓腮想追到手的迫切感。

眼前這位田靜,溫婉賢惠,卻缺少一點情趣,長相也不夠美麗。

田靜對著尤建平,絮絮叨叨田馨的錯處,開始尤建平還耐心聽,到了後來,田靜越說越離譜,他騰的起身,嚴肅道:「田靜同志,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