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秋蓮心中暗喜,表面熱情道:「蔚冬來啦?我聽說你工作調首都好幾個月了,挺好的,離你姑姑近,有個照應。」

張秋蓮的挑撥果然奏效,聽到幾個月,蘇全友不由得皺眉。

田馨接道:「之前工作忙,也不安穩,蔚冬就想著,等我過來再一起拜訪姑姑姑夫。」

蘇全友嗯了一聲,似乎不太瞧得上田馨,也沒抬眼。

蘇蔚冬攥攥田馨的手,田馨搖搖頭,沒吱聲。

在客廳,關于田馨的情況,蘇全友問個遍,她不滿意道:「首都貿易大學?也不算頂尖的學府。」

張秋蓮在一旁敲邊鼓:「可不是嗎?怎麼也得考個京大,才能配得上咱們蔚冬。」

蘇蔚冬冷笑一聲,道:「總比省城的大學要好,對吧。」

蘇蔚江考了省城的普通大學,張秋蓮逢人就誇,說兒子學習好,有出息,如今瞧不上首都的大學,確實說不過去。

張秋蓮紅著臉,爭辯說:「國際貿易,這啥專業,以後畢業怕是找不到工作。」

蘇全友聽了張秋蓮的挑唆,覺得田馨是攪家精,把家裡攪合的雞飛狗跳,跟她婆婆一樣,都不安分。

於是,蘇全友的態度就不太友好,給田馨開始立起規矩:「田馨,我們這個家庭,最講究父慈子孝,要知禮懂事,不能頂撞長輩,你嫁給了蔚冬,就是自家人,以後洗衣做飯,家務活,都得拿得起來,蔚冬在外面賺錢不容易,你得當好賢內助,就算他有哪句說的不對,你當妻子的,也得包容著,女人得靠著男人,不能太倔。」

這番話出口,田馨都聽愣了。

不愧是李改花的閨女。

蘇全友是蘇蔚冬的姑姑,作為長輩,她應該尊敬,但蘇全友把她這麼踩,田馨也不樂意聽。

田馨還沒開口,蘇蔚冬道:「姑姑,你說的這都是什麼話?」

蘇全友:「我說的都是實話,蔚冬,你的條件好,省城的閨女任你選,為著婚約,咱家家有情有義,把田馨娶進來,姑姑知道你倆沒啥感情,但婚都結了,也得安分過日子,可你媳婦,最近把家裡攪合的雞犬不寧,你奶奶連你家門都進不去。」

蘇全友跟二哥一家關係更近,無奈老大家出了一個蘇蔚冬,是全家最有出息的孩子,蘇全友得高看幾眼,以後蘇家還得指望他光耀門楣呢。

蘇蔚冬不愛說話,性子冷,不像蔚江,愛逗樂,時常說最喜歡姑姑,相比較,蘇全友更喜歡蘇蔚江。

蘇蔚江在沙發上沉默著,蘇全友指了指:「蔚江在省城上學,中秋都知道來看看姑姑,蔚冬,你來了幾個月才來,要論孝心,可不如蔚江那孩子。」

蘇全友在家裡是說一不二的態度,丈夫閨女都聽她的,在單位也是小領導。

「我說你媳婦,你別不愛聽,誰都是從媳婦熬過來的,以後我閨女嫁人,我一樣這麼教,當別人家兒媳婦,不能摻和事兒,得賢德,當攪家精,親奶奶家門都進不去,得住招待所,是要被外人笑話的。」

蘇全友一句句,都是對田馨的不滿。

蘇蔚冬騰的從沙發站起來,他的胸口堵得慌。

田馨是他的媳婦,無論家裡家外,還沒人給她這麼大的委屈受,還是當面的。

蘇蔚冬把田馨拉起來,掃視一週:「姑姑,因為你是長輩,我尊你敬你,但不代表你說的都對,田馨的為人,我比誰都清楚,不用你在這挑撥,另外,奶奶一家來省城,讓他們住招待所的是我,和我媽、和田馨沒關係,如果你有氣,就衝著我撒,田馨是我媳婦,我得護著她,無論是誰,欺負她都不行。」

張秋蓮看熱鬧:「蔚冬真疼媳婦,連姑姑都頂撞。」

蘇蔚冬又道:「嬸子,你們怎麼回的老家心裡有數,人在做天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