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右一劃,艾琳認得這個手勢,代表“封”的魔法手勢。

結冰般的脆響,淡藍的晶體瞬間封住門洞,陰屍撞擊著,打不破這道屏障。默的臉色極為蒼白,慢慢垂下手:“物化空間……它們進不來了。”

“是這塊寶石做的嗎?”艾琳驚魂未定。默點點頭,被逐出家門的那天,大哥偷偷塞給她這件禮物。無數次,她就是靠它在野獸的爪牙下活下來,蜷縮在樹洞中度過平安的夜晚。

“那我們暫時安全了?”萊斯特蘭奇喘了口氣,這短短几分鐘的經歷真是讓人壽命減少十年。埃弗裡四下看了看,注意到默的異常:“你是不是受傷了?”

“……嗯。”似乎不習慣這樣的關懷,默慢慢側過身,只見她肩背的衣服被撕開,露出青黑色的猙獰爪痕。艾琳大叫,抓起一瓶藥往傷口倒,怒道:“為什麼不說!你知不知道陰屍是有毒的?遲了會喪命!”

蔓延的噁心侵蝕感被清涼的舒適取代,默手裡捏著喝空的小藥瓶,不知所措地微笑。艾琳又數落了幾句,也被她傳染得笑起來,接著是埃弗裡和萊斯特蘭奇。一時間,瀰漫的死亡陰影被笑容驅散,取而代之的是溫暖的力量。

“不知道John怎麼樣了。”艾琳取出水和食物,眉間籠罩著濃濃的擔憂,“大家沒進來,希望他們出去求救。”埃弗裡緩緩說:“很困難。我現在回想,整件事好像是針對我們的。從拉姆斯和夏安的失蹤,到Volde他們進城堡,通訊被截斷……就算有人出去求救,恐怕也凶多吉少。”

“這次活動是蒙特組織的啊,他怎麼會害我們!”萊斯特蘭奇難以置信憨厚的赫奇帕奇級長有這樣險惡的心思。埃弗裡咬緊下唇:“讓我懷疑的就是Volde的事!Volde那麼厲害,卻一去不回,如果不是有個內賊在身邊,他怎麼會被困住!”

眾人無語,只有越來越深的憂慮和困惑,沉沉壓在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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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是血紅的。

黑色的泥塊在掉落途中變成紅黑的液態,像下著血雨。抖抖索索的葉片連成一氣,每一片都肥厚得足以讓一個成年人躺上去翻滾,粗長的枝條宛如暗紅色的血管,瘋狂抽長,佔據每一寸地表。面目扭曲的人臉從巨大的花盤伸出,令人耳膜劇震的淒厲叫聲不住迴盪。

地震般的轟鳴連綿不絕,又一發鋒矢形的鮮紅光箭深深刺入天頂,石雨紛飛,再度化成液質落下。試圖攔阻的枝蔓全被一股霸悍的力量擠開,碾壓成血粉。一道黑色的身影懸浮在這地獄般的景象中,帶著烈烈殺氣。黑色的眼睛深得不透光,眼前的血景一點也沒能反射進他的眼底,這種黑卻有一種絕然的氣勢,像拒絕被光穿透的黑洞,決不妥協。

威力強大的黑魔法一個接一個從他手中飛出,一次次破開被異化的植物侵佔的巖盤,向著那也許在幾千米遠的地面。

他被傳送到這個地方以來,過了多久了?Tom無瑕去算,這些吸收了大地魔力的怪物非常難纏,叫聲能殺人的曼佗羅無時無刻不在尖叫,砍之不盡,他只能封閉感官。

有人計劃了這場陰謀,毋庸置疑。製造出這個地底空間,播種,引入最純正的地脈的力量,以死者的血為媒介,吸收同質的怨念——也許是從某個戰場,麻瓜界到處是這玩意兒——然後把這裡改造成了狂暴植物的樂園。

簡直是傑作!Tom諷刺地想:等他出去,會採納這個構想的。

是的,他能出去,回到朋友身邊。

常人這麼連續不停地施放魔法,早就脫力倒下了,然而斯萊特林的後裔不同。他的魔力水平到了一個極高的層次,煉成陣將他的體質轉化成一種存在於現世和異次元之間的物質。他不僅僅使用身體的魔力,還可以從屬於他的空間調取。這種神妙難言的感覺,像是融入了另一個黑暗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