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兒禪院而去。

安陽伯太夫人住的那間禪院,門前兩叢低矮的春杜鵑開的正盛,深紅淺粉在黃牆綠葉間極為耀眼,菩提樹探出牆頭的枝葉像是更加繁茂了許多。

又是好幾年不曾到這兒來,洛娉妍望著牆頭的菩提樹枝,很是有些恍惚。

景芝卻不似洛娉妍,有那許多的感慨,直命挽風上前扣門,沒一會兒朱嬤嬤便親自開了院門探出頭來,見是景芝與洛娉妍很是高興地讓開半邊兒身子,笑道:“怎麼也沒想到,竟是景芝小姐跟世子夫人來了。”說著急忙將她二人往裡邊兒讓去。

聽到這邊兒動靜,寶瓶與寶蓮也雙雙迎了出來,見了景芝與洛娉妍也甚是歡喜,急忙笑道:“太夫人剛還說,在大殿裡恍惚瞧見了世子夫人,沒想到景芝小姐便與世子夫人過來了。”

說著進到禪房內,安陽伯太夫人依舊是那身月白的衣衫,臉上卻添了幾許哀傷,原本溫柔的目光如今變得有些空洞。與洛娉妍記憶中的太夫人,很是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

洛娉妍忍不住便紅了眼眶,疾步上前行禮,小心問道:“夫人身子可還好?”

洛娉妍的聲音有些哽咽,還有些顫抖,別說安陽伯太夫人心下詫異,便是景芝也莫明地看了她一眼,眼中是滿滿的疑惑。

洛娉妍見安陽伯太夫人如此看著她,也知道自己失態了,急忙笑道:“那年也是這個時候,就在這間禪房,夫人送了我一支白玉簪,娉妍很是喜歡,後來夫人又送了我幾支,我瞧得出那是一套。”

聽洛娉妍說起白玉簪,安陽伯太夫人也微微紅了眼眶,點頭道:“你喜歡就好,我瞧著那玉簪與你相襯,我也與你投緣才送你的。”

說著安陽伯太夫人將洛娉妍與景芝都喚至身邊兒坐下,又問起跟誰前來的。

洛娉妍知道,那玉簪是老伯爺送給安陽伯太夫人的,是她極為心愛之物,提起那個,安陽伯太夫人自不會在糾結其他。聞言笑道:“世子護送外祖母跟我們過來敬香,順道替我弟弟相看,先前聽經義時,發現夫人也在,便尋了過來。”

安陽伯太夫人聞言點了點頭,看了看景芝又看了看洛娉妍,嘆了口氣道:“沒曾想當年的事兒,竟成就了你跟蘊哥兒的姻緣,這也是緣分。”說著又叮囑洛娉妍要好好兒過日子等等。

洛娉妍一一應了,又問起安陽伯太夫人身體怎樣,勸慰她要保重自己。

安陽伯太夫人很是高興地與她絮叨了一會兒,嘆息道:“伯爺週年,我是來請大師為伯爺和箐兒做超生法事的,來了有幾日了,原也改回去了,可眼見著是浴佛節便多留了兩日,沒想到竟是遇見了你們。”

聽安陽伯夫人提起老伯爺忌日,又說到鄭箐兒,洛娉妍不由得心生感嘆,這一世與前世果真是不一樣了。

景芝聽安陽伯太夫人說了這許多,尤其是鄭箐兒,眼神一黯,輕聲問道:“遠哥兒還好嗎?”

安陽伯太夫人望著景芝,紅著眼眶張了張嘴,末了卻是點了點頭道:“好,挺好的,每日在家讀書習武,給他父親守孝。”說完卻是將頭扭到一旁,悄悄按了按眼角。

洛娉妍與景芝見此,如何不知顧遠定是不好呢?可洛娉妍能說什麼?前世她從未懂他,他也從未將她放在眼裡。今生她一早便將他擯避在心門之外。

景芝卻是從小與顧遠一道長大的,見此不由嘆了口氣道:“回頭讓我哥哥去看看遠哥兒,他打小跟我哥哥交好,或許哥哥還能勸慰他一二。”

安陽伯太夫人聞言果然很是高興地點頭,對著景芝謝了又謝,洛娉妍卻覺得很是有些索然無味兒,卻又不好貿然告辭,只得耐著性子,再次寬慰了安陽伯太夫人一番。

安陽伯夫人便又問道:“你弟弟親事可是看準了?”

洛娉妍與景芝對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