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查。”姚三刀很有點失望。

“是。”趙本衫倏忽不見。

——莫非是……

姚三刀向受刑的梅添丁囂笑道:“沒想到,令千金真的膽敢回來。”

北飽受折磨的梅添丁昏昏欲睡,氣急敗壞的姚三刀扯起老人的胸衣罵道:“睡你麻痺,起來嗨!”

“查到了。”趙本衫去而復返。

“誰?”姚三刀立刻就問。

“是柳姑娘。”趙本衫馬上就答。

“柳舒逸?”姚三刀進一步確定。

“是,她說要來代父受罪。”趙本衫進一步肯定。

“什麼?”姚三刀呆住了,仔細的再問一次,“代——父——受——罪!?”

“是。”“口是心非”周立剝還有意無意的加了一句:“她很漂亮,很好看,有一股氣質,是任何女子都沒有的。”

“代……父……受……罪——!”一下子,姚三刀爆笑了起來,笑聲迴盪於大廳。

“要不要………………”周立剝不懷好意的問:“讓年輕姑娘進來這兒……?”

“你說呢?”姚三刀鬼鬼的笑了起來:“難道要對一位漂亮的小姐發動‘七星涅槃’大陣?”

美麗年輕的姑娘給“引”進來了,押她進來的是趙本衫、周立剝和郭德缸,就像一隻小雞走入了豺狼窩一般,也像一隻羔羊正步進了虎穴中。

人人都獰笑著、以野獸的眼光,往年輕、姣好、清秀得有點冷冽的姑娘身上瞟著、打量著、狎侮著。

——只怕男人們待一會兒的動作,要比這些眼光和調笑還齷齪下流。

柳舒逸帶著一層薄薄的面紗,反而使她白皙、精細的臉貌,更憑添了一陣狠意,這使得她更絕色。

看到這個送上門來的美少女,姚三刀便陡生起一種感覺:他今晚一定會過得非常歡快,而且還是一種非常奇特的歡快。他依附“富貴集團”、背叛恩人、屠戮同行,他所做的這一切,就是為了要把梅添丁的家產和他的美麗養女照單全收,現在終於快得償所願了。

他像一頭餓狼般,貪婪的看著面前的小綿羊,淫笑著問她:“賢侄女,你經人事沒有?大概還是處子吧?自從你那個死鬼姑姑梅花路去世了之後,姑父可是一直偷偷喜歡你呢,經過了今晚,你就會長大了,長大得很懂人事了。”大家聽了,都迸噴似的詭笑了起來。

柳舒逸姑娘終於看到了伏在地上血泊中哀嚎的梅添丁,她眼裡即時漾開了眼花。有淚光的她,看來更俊秀而憂悒。她細細聲的哀哀的嘆了一聲,好像低低說了句什麼。

姚三刀沒聽清楚,湊過去“嗯?”了一聲。

姑娘沒有回答,姚三刀這時才省覺那姑娘原來不是在說話,而是在哼著一首不知什麼的曲子。那首歌有點寂寞的意思,再仔細聽,曲子還十分淒涼而優美。

姚三刀心中一奇,只見這姑娘無論一舉手,一投足,一舒展,一轉眸,都有說不出的傲岸和憂愁,就像寒峰皚雪,遺世獨立,不求世間同情的寂天寞地。

尤其那一雙眼睛,像憂悒的星星,卻充滿了不在意、不在乎。

姚三刀猛然一醒,忽地趨近說了一句:“你不是柳舒逸……”

話未說完,姚三刀已看到電光!那是電光,不是劍光。因為劍光沒那麼快!世間決沒有那麼快的劍光!

他已經發現不對勁,那是因為他發覺了一件事:眼神。

——那姑娘看梅添丁的眼光,是悲憫,有哀傷,但並沒有太多的激情、震動;而梅添丁看到自己養女進入虎口的眼色,竟然是欣慰、意外,大於痛苦、激動!

這是何故?莫非……他還沒有想下去,因為來不及,電光已起。

姚三刀大叫一聲,一招“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