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看我能不能減下去。”豆豆把好麗友扔到牆角。

“我就不信你忍心讓它在那孤孤單單的 。”

“我忍心,它不愛我我不愛它。哎我說,那你就忍心讓湯善思一個人呆在北京?孤孤單單的,大冷天的,天天跑業務,回家了,連口熱乎飯都沒有,躺在床上,透心涼?”

“他可以叫外賣啊,再說我做飯也不好吃,他那暖氣比這都暖和。”

“反正我要是你,我就走。你想想,你倆再過幾個月就三十歲了,人生能有幾個三十年?我哥我嫂子都結婚了,最後兩地分居,越來越生分。我跟你說,分開時間久了,就會感到陌生。他原來用薄荷味牙膏,你印象裡他一直是薄荷味兒的,可是隔了幾天,他薄荷味兒的牙膏用夠了,就換成竹鹽的,沒過幾個月,竹鹽又換成水果味兒的,你要是在他身邊還成,能一點點習慣他的變化。要是不在他身邊,下一次接吻的時候,嘴一張,哎,不對勁,怎麼不是薄荷味兒的了?”

“你哪來的歪理邪說?”

“哪也不是,是我親嫂子跟我講的。”

“真的?”

“真的。”

“那你以前怎麼沒跟我說?”

“你以前又沒有跟誰兩地分居過,我跟你說這個幹什麼?再說了,家醜不可外揚,我是為你操碎了心那,徐仁夏,愛信不信,等到有一天,你們這股熱乎勁過了,嘿嘿,你可別哭啊。你得趁這股熱乎勁,趕緊結婚生孩子。說句不好聽的話,你就確定湯善思不會變心?就算我百分之百相信,你摸摸自己胸口,你百分之百相信?”

徐仁夏被她說的動心:“那你說,我是辭職還是怎麼辦?”

“反正就是,你是‘事業誠可貴,工資價更高,若為愛情故,兩者皆可拋’。再說,湯善思那麼能掙錢,你愁啥?”

“豆豆,你就這麼捨得我走?”

“夏夏,你要是走了,我立馬搬到有大落地窗有電梯的公寓裡。”

“滾,你現在就滾。”

“再說一句心裡話,你想他,你可以天天掛在嘴邊,啊,小湯湯啊,我好想好想你,你喜歡他,你推倒人家就親,你想他,可以裝病翹班飛去北京把他睡了。可湯善思呢?他能做到暗戀你六年,不聲不響,那你說,就算他現在想你,想你想的不得了,希望跟你在一起,但是他能主動提出來嗎?他不會說的。湯善思這人就是太好了,不想為難你,不想給你添麻煩,好到你挑不出來毛病,你就以為他無慾無求。”

這話說到徐仁夏心坎裡,就算她不為自己想,也得換位思考,將心比心,為湯善思想想,她這麼想他,那他呢?

人心都是肉長的,湯善思的心,哎,她在心裡嘆氣,他雖然不是無慾無求,但他的確很少對她提出要求。

她一邊點頭,一邊又很疑惑:“那你為什麼這麼瞭解湯善思?”

“這叫旁觀者清,不跟你說了,我去沖涼涼。”

“哎你剛才說什麼?什麼事業誠可貴?”

“我說,事業誠可貴,工資價更高,若為愛情故,兩者皆可拋。”

“人家是若為自由故。”

“別整您那中文系的酸腐氣兒,就算自由最可貴,那我問你,你現在自由嗎?你自由嗎?離了湯善思,你魂兒都沒了,你哪來的自由?整天唱著,怎麼唱啦?啊對,‘看不見你的笑容,我怎麼睡得著’,沒跑調吧?”

“沒跑調。”

“拜您所賜。”

“看不見你的笑容,我怎麼睡得著……”徐仁夏立即啟動無限迴圈模式。

最終,徐仁夏辭職了,在她翻來覆去思考了三天後,她終於明白,湯善思,就是她的自由的所在,沒有他,她連呼吸都是不順暢的。

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