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了聞。果然,唐瑜的身上,確實有一抹清香淡雅的花香味兒。在這個衣香鬢影的宴會廳裡,並不容易察覺得到,可她離得很近,仔細一嗅就能感覺出來了。

依蘭香水,還真的挺好聞。

想到這裡,她淺淺笑著,目光下意識就瞄向了權少皇。

不曾想,剛好被男人逮了一個正著。他的唇角勾起,眸子裡掠過一抹陰寒,像冰稜子似的掃向她。隨卻,又挪了開去,好像從來沒有瞧過她一樣。

但他那個表情麼,是相當的不爽。

輕輕地撇了撇嘴,佔色微低下頭來,不免有些好笑。他憑什麼生氣?他又生的哪門子氣?這樣荒唐的時刻,不是應該她佔色鬼哭狼嚎地吼幾句‘被拋棄的人傷不起’才符合邏輯麼?

靠!

暗罵了一聲,她心潮澎湃,卻雲淡風輕地笑著給嚴戰夾了一筷子菜,壓著嗓子說,“嚴總,嚐嚐這個……”

會心一笑,嚴戰又怎麼會不知道她這點小伎倆?

“你也吃,你這兩天沒睡好,多食才能多補。”

衝他擠了擠眼睛,佔色眉開眼笑,“知道了。”

好吧,在佔色的心裡,此刻的嚴戰就是治癒系的阿波羅大神。與他說了幾句話,她頓時覺得空氣清新、鳥語花香,春光明媚了,直接就把旁邊的兩個男女帶來的糾結給甩了十萬八千里。餘光掃著權少皇愈發陰鷙的眸子,她的笑容卻燦爛如同陽光,把她化妝得並不出彩的一張臉,也照得豔若桃李。

終於,她引起了八卦俞太太的注意。

“嚴總,這位女士是你的……?”拖長了聲音,她等著嚴戰來答。

嚴戰抿了抿唇,和煦的笑,“我的秘書小王。”

俞太太笑呵呵的望著他,意味深長地說:“原來這樣啊,我看著你倆這……呵呵,我還以為是嚴總的女朋友呢。”

低頭噙著笑望了佔色一眼,嚴戰揚唇笑笑,不否認,也不再解釋,徑直轉了話題和桌上的其他人聊起了生意上的事情來。

不得不說,這招兒真狠!

尺度拿捏得當,什麼都沒有說,卻可以留給人無限的遐想……

權少皇英挺的眉梢,擰了又擰。

看著他陰惻惻的臉,嚴戰揚起了笑意來,極為隨和地問,“權四爺身體不舒服麼?我看你這臉色,好像不太好。”

眾人只當他是幽默,誰又能知道在這句話裡,究竟有幾層含義呢?

不過,權少皇自然懂得。

一張冷鷙俊逸的臉孔上,黑了又青,青了又黑。不過,情緒很快就恢復了常態,半眯起一雙邪氣的眼,似笑非笑地回應:“嚴總這麼賣力地逗我開心,我不多表點兒情,豈不是太對不住你了?”

嚴戰不動聲色地撩唇一笑,“說笑了說笑了…”

“哈哈……”

兩個人又開懷一笑,除了他們自己,沒有人知道在說什麼。

佔色沒有再看權少皇,只是與嚴戰偶爾小聲說幾句。而唐瑜臉上的欣喜表情也沒有收斂住,不停與幾位太太聊著。一張餐桌上,看上去還是那麼自然而和諧,只有當事人心裡才明白,這裡面到底含了多少難以描述的詭異。

不過,不管煽情也好,演戲也罷,嚴戰在席間一直把佔色照顧得很好,她的肚子更是吃得圓圓滾滾,半點兒都沒有虧待自己和肚子裡的孩子。宴席散去後,眾人各自去了主辦方準備好的房間。嚴戰拿出披肩來裹在她的肩膀上,她則柔情似水地對他一笑,兩個人不管別人,徑直揚長而去。

*

“籲……”

出了宴會大廳,佔色終於鬆了一口氣。

“怎麼了?心裡不舒坦了吧?”嚴戰擔憂地問,

“錯,呼吸終於正常了!我這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