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去告知君上,就說我病重,請君上前來一會。”

天下諸侯之中,國君當的最輕鬆的,當屬齊桓公莫屬。有管仲在。國中大小事務都不去操心,自然有管仲處理,自己經常在外打獵遊玩。

猛然接到管仲管家的同胞,說管仲病重,心裡極為著急,忙向臨淄趕去。等到了臨淄,顧不上梳洗,直接來到管仲的相府。

來到相府之後,卻見管仲沒有一點事,正在處理政務。有些遲疑的問道:“仲父不是說自己病重麼?怎麼……?莫不是仲父思念寡人?”

管仲嘆一口氣說道:“君上,臣雖然沒有患病,但對於君上來說,卻也和患重病即將離世差不多。”

齊桓公大驚,問道:“仲父何出此言?”

管仲嘆口氣說道:“君上,家師派人前來傳話,說臣與君上君臣緣分已盡,當回山繼續修行。日後仲雖然在世,恐怕日後在沒有機會侍奉君上了,不但沒有侍奉君上的機會,連再見面的機會恐怕都沒有了。”

這麼多年來,齊桓公已經習慣了自己身邊有管仲存在,什麼事都由管仲來做。突然聽到管仲要離開,有些著急的說道:“仲父要棄寡人而去乎?”

管仲扶著齊桓公坐下。說道:“君上,不是臣不願意留下來,實在是師命難為,不得不離開。多年相處,臣也是不忍離開。”

齊桓公聽到管仲說自己也不願意離開,喜笑顏開的說道:“仲父既然不願意離開,何不去求紫陽祖師,請紫陽祖師讓仲父在寡人身邊多留幾年?”

管仲搖搖頭說道:“老師他老人家既然已經說我們君臣緣分已盡,那就不可能更改。緣分盡了自當離去,若是強求,恐怕對你我君臣都不利。”

齊桓公見沒有辦法挽留管仲。便問道:“仲父既然決定要離去,寡人也無法強求。不過仲父離去之後,當由何人來接替仲父的位置?”

管仲長嘆一口氣說道:“可憐甯戚、賓須無二人皆已過世,不然這兩人是最適合接替臣的位置的。”

齊桓公說道:“甯戚、賓須無二人確實大賢,不過我齊國多俊傑,難道除了這兩人之外,沒有人可以接替仲父的位置麼?”想了想問道:“仲父,鮑子是不是也要一起離去?”

管仲搖頭說道:“叔牙未曾接到老師的令諭,想來不會離去。”

齊桓公笑道:“既然如此,那寡人任命鮑子為相,接替仲父的職位如何?”

管仲接著搖頭說道:“鮑叔牙,君子也。可正是因為這樣,鮑叔牙絕對不能為相。他善惡過於分明。如果僅僅是喜歡好的一面,倒也無所謂。可是鮑叔牙對不好的東西太看不慣了,世上有幾人能忍受?

鮑叔牙只要見到其他人不好的一點,終身都不會忘記,這是鮑叔牙最大的短處。”

齊桓公也知道鮑叔牙的性子,點了點頭說道:“鮑子確實是善惡太過於分明。既然鮑子不能為相,那隰朋怎麼樣?”

管仲勉強點了點頭,說道:“隰朋勉強可以。隰朋不恥下問,在家裡都想著朝廷的事。會是一個很好的宰相。可惜……隰朋與我管仲的聯絡太過於密切,簡直就是為我管仲而生出來的喉舌。臣離去之後,隰朋恐怕也不會在齊國留多長時間。”

齊桓公知道管仲雖然沒有學到多少神通,但總歸是有一些神通的。既然這麼說,恐怕隰朋還真是有些問題。想了想說道:“那仲父你覺得易牙怎麼樣?”

管仲說道:“君上,就算是你不問,臣也是要說的。易牙、豎刁、開方三人,都是小人,絕對不能留。”

齊桓公皺眉說道:“仲父嚴重了吧,易牙聽說寡人想要吃人肉,竟然將自己的兒子煮熟了,送於寡人品嚐。對寡人比自己的兒子還愛護。豎刁為了侍奉寡人,自宮進宮侍奉寡人,愛護寡人比愛護自己還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