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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言軟語,相握著的手,徹夜的激情。如今成了一個人對一段情緬懷的內容。
程家陽
乘飛機,坐火車,我又一次來到她的家鄉。
到了她的家,菲的爸爸在,我看過他的照片。
我用手比劃著問他,菲去了哪裡?
他用筆在紙上寫道,回來不久,昨天已經回去了。
我一下子坐下來。旅途長,不要緊,撲了空,卻讓人頓覺疲憊。
菲的爸爸給我倒水,我謝謝他,一口飲幹。
我寫字給他看,說,我是菲的朋友,知道她要出國了,想要見一見她。您的心臟好些了?
好許多,謝謝你。
我得離開了,得去找她。這是一些錢,不多,請您收下。
他執意不肯,推推搡搡了半天。
我不得已,只得將錢收回。
我要儘快趕回去,在她走之前,見她一面,有些話,沒有說過,現在想起來,後悔是可怕的感覺。
我在喬菲家樓下的小市場裡找到一間鮮肉鋪,問老闆:“5號樓的喬家,您熟嗎?”
“兩口子都是聾啞人?小姑娘學外語的?”
“對。”
“老鄰居了。什麼事?”
我從懷裡掏出錢:“這是兩千塊錢,麻煩您週末還有過節的時候給他們家送些鮮肉、排骨。”
老闆用圍裙擦了擦手,看看我,尋思了一會兒:“行啊,我給你打個收條。”
我把收條接過來,這樣總算辦成了一件事。
我馬不停蹄的回去,喬菲的同學仍是對我說,她不是回家了嗎?
“還沒回來?”
“沒有。”
“她不是已經去法國了吧?”
“沒有沒有,我們今天早上才替她收了行李。”
我鬆了一口氣,好在她還沒有走,那我就在這裡等她。
可是這天下午,部裡忽然就下了任務,我頂替生病的師姐去上海,為國際大律師年會作同聲傳譯,為期兩天。
可是,我不能在這個時候離開。
“這也太突然了,您怎麼才告訴我啊?我連準備都沒做呢。”我跟主任說。
“你大少爺突然失蹤三天,讓誰做準備了?”他搶白我,又轉到我後面,拍拍我的肩膀,“再說,我也沒辦法啊,她突然病了,我怎麼辦?處裡別人也沒準備啊,還就得小程你出馬。”
幹這一行的,沒有辦法。軍令如山。我只好祈禱喬菲不要在這兩天離開。
會場如戰場。
我本來狀態不佳,沒有準備好就上場翻譯,絞盡腦汁,好在上海方面的同行素質不錯,我們合作的翻譯效果姑且算是理想。
在回來的飛機上,以為是稍稍打個盹,不小心就睡著了。迷迷糊糊的好像心神已不在此地,問空姐,她回答說:“這是國航去大連的班機。”
醒過來,是一個夢。
突然想起來,自己就笑了。對啊,怎麼沒有想到,菲會不會去了大連?我回去了,她想必也已經回來。見了面,要對她說,這一路,一定小心,用功讀書,回來作了高階的翻譯,為她的爸爸媽媽賺大錢。她的行李會不會很多?好在託運處我有熟人,超重多少,也沒有關係。她帶沒帶一些乾菜?蘑菇,木耳,好吧,這個我來買。衛生巾倒不必,我也曾留意過,法國那邊跟國內差不多的價錢。不過這個,不說也罷,免得她又說我是事兒媽。
這樣想著,就好像歸心似箭,下了飛機,腳下生風,一溜小跑的衝出通道,在出港口登上單位的車子。
車子還未走出機場,我的視線被對面大巴士上的巨幅廣告吸引,草本精華洗髮露的廣告女郎,微微眯著貓一樣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