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花匠不精心用不了三五日便要紛紛開放了,等到十九那天鬥花會開幕,難不成端著這已然開敗了的山茶去鬥花?

“回老爺……咱們家那幾個花匠能成麼?要不還是老奴再走一趟,將這盆花送回八姑娘的花圃去,待鬥花會的頭一日再去取回來?”稿小心翼翼的提議道

他的擔憂是真擔憂,臨回來前,他本就想將這盆花留在遠山村的花圃,以免到家不幾日便提前開敗了;可想到自家老爺這等脾氣,萬一再埋怨他不曾用心辦差,又該如何是好,這才很是惶恐的將它帶回來,叫老爺瞧上一眼再說

葉天元心頭正臊得慌呢,並不想聽從稿的提議;可想到八娘極力維護族中臉面,他身為族長更該懂些道理,對一個小丫頭低頭又如何,還能少了二兩肉不成?

“去吧……去了之後莫頤指氣使”葉天元低聲嘆了口氣,對福伯擺了擺手

葉蕙此時也離了遠山村回到冷梅巷,馬車才進巷子口,就瞧見那兩處賣掉後合成一處的宅子門口人來人往;喚著梅子停下馬車來,葉蕙撩簾兒笑問一個三十多歲的媳婦子:“請問這位嬸子,是你們主家要搬來了麼?”

那媳婦子穿著打扮很是乾淨,看來像個管家娘子,聽得葉蕙詢問,快走了幾步來到馬車前,杆疙方才笑回:“回姑娘的話,是我們主家要來小住”

葉蕙輕挑眉梢細思量——上次差人來打聽這兩處宅院究竟是誰買了去,祝伯倒是問出了前來買房的人坐著万俟家的馬車,可到底還是沒得到長或是万俟軒的預設不是?

既然這媳婦子還挺好說話的,不如深問兩句?

“請問嬸子的主家貴姓翱既然與我家成了鄰居,待貴主家入住後,少不得備禮前來恭賀,總得有個稱呼不是?”葉蕙笑問道

那媳婦子卻立刻諱言莫深,一副不好開口的涅;如此一來,葉蕙愈加知道這宅院與長有關了,也就不再叫人為難,笑著說了聲嬸子你忙著,便放下轎廂帷幕,招呼梅子趕車回家

回到自家後,往後院一路走著,梅子一路低聲請教,姑娘為何借給族長一盆十八學士,還給稿說明了緣故;既然他願意出風頭,乾脆就給他一盆絕世珍品好了,反正丟臉丟的也不是姑娘的

葉蕙無奈道,有種小人雖然令人不喜,卻也不能時時與他作對,尤其是那人近來又有所收斂,能維護且維護吧,“……若是柱哥兒不是我的小兄弟,而是我哥哥,我也就不用這麼小心謹慎了,做人總得給自己留點後路不是?”

“再者說了,這鬥花會馬上就要開幕了,葉氏族長在鬥花會上丟了臉,你當咱們家能夠獨善其身啊在外人眼裡,一筆寫不出兩個葉字來,什麼族長家,什麼葉氏六房,都是葉家”

梅子恍然大悟,姑娘這也是怕萬一說不服太太與她遷離寧州,留下太太和柱哥兒孤兒寡母太艱難,又怕葉氏其他族人不著調,拖累了六房不好做人呢

可是族長那種人,能像姑娘盼望的一樣識進退麼?不過也罷,萬一他是個不懂事不搭交情的主兒,憑姑娘的腦袋瓜兒,有的是法子整治他

這主僕二人便一路回了後院,在文氏的小院用罷午飯,葉蕙又橋柱哥兒的手到暖房裡消食,教柱哥兒認了兩樣花草,又教他識了兩種肥,也不管他記住沒記賺每天都這麼嘮叨幾回總是有用的,之後便重回了後頭各自安歇了

等葉蕙小眠醒來,石榴聞聲進了屋:“奴婢服侍姑娘洗洗臉吧,唯錦閣的蔡師傅來給送衣裳了,吳媽媽陪著她在西廂說話兒呢”

葉蕙笑著點頭♀次這些衣裳做得還不慢,否則她還要發愁穿什麼去參加鬥花會呢

“等鬥花會開完了,給你和發財哥定親吧”葉蕙一邊往臉上撩水,一邊嘮叨著

石榴紅了臉,扭絞著雙手不依不饒:“姑娘真是的……明明知道人家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