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自己呆在大宋銀行一天,朝中已差點換了天地,許清捏了捏自己的拳頭,定下心緒說道:“岳父大人,陛下同意範參政外調了嗎?”

“尚未有答覆,但老夫猜想,陛下已意動,想必不日便有旨意;子澄啊,你就不要在這中間攪和了,如今你能保住自己就不錯了,老夫再警告你一回,你若不聽……”

“岳父大人放心,小婿明白這其中的兇險,您老人家就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岳父大人若沒有別的吩咐,小婿就先告退了!”

許清一出晏府大門,馬上把荊六郎叫上車,先把今天的事跟他簡單說一遍,然後沉聲道:“六郎,你立即讓人去找馬勝,多給他施點壓力,讓他監視夏竦府中的動靜,特別注意那個侍女,並讓他想法將那個侍女引出府來,你們再控制住她!此事一定要做得乾淨利落,不能讓夏竦有絲毫察覺,明白了嗎?”

“諾!侯爺還有什麼吩咐嗎?”

“暫時沒有,馬上回府!快!”

許清一路趕回到家中,東京城裡的交通擁擠,開始他十分心焦,但走著走著,卻慢慢將氣息調平靜了下來,他常常提醒,遇事要有靜氣,這不正是最需要靜氣的時候嗎?想到剛才的焦慮,許清灑然一笑,急有用嗎?

許清到家時雖然已是一片雲淡風清,但腳步卻不慢,到書房一趟後,直接又讓人驅車往皇宮而去,一路上開始思索著如何應對這次風波,革新的腳步已經邁出,他絕不會象范仲淹他們一樣,動不動輕易便放棄,如今關鍵是先穩住趙禎,其它一切容後再談。

天章閣裡,趙禎臉色也不好,見許清這麼晚還進宮來,不用問也知道是為何,只是趙禎自己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的確,他目前只是把石介調往濮州,這已經是非常寬仁的作為了。

等許清行過禮,趙禎輕聲說道:“子澄這晚進宮來,今天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了,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許清聽他言語雖然透著疲憊之色,但對自己的態度並沒有多大改變,心神放鬆了不少,只要趙禎沒有對自己也起戒心,那事情就還有希望。但他也不會就此直接表明來意,多一份小心總不會錯。

“陛下,微臣經歷此次綁架案,自覺心力憔悴,前思後想,臣覺得自己已不勝任司農寺少卿一職,是以來向陛下辭去少卿一職,還望陛下恩准。”

趙禎又眉一挑,叱道:“你怎麼不連夏寧侯的爵位,也讓朕給你免去啊!胡鬧!這事與你何干,你來攪和什麼?還嫌朕不夠煩嗎?”

許清前面的那翻話就象是耍小孩子脾氣,趙禎豈會聽不出來,而許清呢,他自己也不傻,趙禎待他一直有種如同子侄般的親近,許清早就感覺到了,而且他知道,現在在趙禎面前,需要的不是表現得越深沉、越老謀深算越好,反而是這樣,帶著小孩子鬧彆扭的情緒,或許更好些。

“陛下,這事確實與臣沒關係,但微臣總難免有些擔心……唉!陛下,實話說吧,那侯爵只是領些俸祿,沒什麼實權,臣若是也辭了,家裡那麼多張嘴等著……但這司農寺少卿是有實權的,所以臣想辭掉,其實臣很懶散,這點陛下您是知道的,每次天沒亮來上早朝,這大冷天半夜爬起來,臣早就……”

“什麼亂七八糟的!你再這般胡扯,休怪朕收拾你……噗!哈哈……”

即使是滿腹心事,趙禎還是免不了被他這通胡扯逗得笑了起來,好不容易忍住笑,他才正色地說道:“子澄,這事朕心中有分寸,你不用擔心,你為朕盡心策劃這麼多,朕不會看不出你一片赤誠,你但放寬心,朝中之事朕還望著你多分擔一些呢!”

“謝陛下!”許清知道是該適可而止了,否則只會弄巧成拙,他正了正神色,又對趙禎躬著一拜道:“陛下,臣知道,也只有您這樣寬仁的君主,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