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武侯祠下埋葬著昭烈皇帝以及那位滿譽後世的侯爺屍骨的地方。

轟隆隆,大地一片哀鳴。

福生懸在半空,腳上蓮花垂落,他站在一瓣碩大無比的青蓮上,手上虛握著一柄三尺劍。

經由福生改良之後的一劍一心變得更容易操控也更不容易傷及無辜。這更貼近於當初一盂使用的一劍一心,如同摘葉飛花,輕而易舉。

這種打破原有劍意,冗雜了自己理解的劍招再頂著一劍一心的名號就有些不合適了。站在前人肩膀上的福生最終還是決定只略改一個字,畢竟,這一招作為一心的分支,摒棄瘋狂保留大部分的猙獰,且能做到如臂使指,謂之一念再合適不過。

銀白的電花飛快清掃起戰場,哪怕此地化為鬼域,但在這世間少有的極剛極正的霸道面前,也只能選擇避讓。

高空中的福生默默估算著時間,從開始動手到陷入如此境地在現實中不過才過去了幾息的功夫,他需要做的是在儘可能短的時間內突破這裡,並解救顧湘君。

大地震顫的越發劇烈,土石開始調轉飛向天空,有那麼一瞬間,福生感覺自己腳下的不再是大地而是翻轉過來的天空。

這種奇怪的感覺,他在輪轉司裡就經歷過。

輕吐了口氣。

調整好狀態的張福生以手覆面,他眉心位置的蓮花一瓣一瓣開的越發燦爛,其中半數都已經化作金紫,這也預示著他在道之一途上領先原來的自己太多太多。

翻轉過後的大地上,濃郁的黑集結成了一隻大手,它遮天蔽日好似遠古時期那曾開天闢地的巨人。

這樣一隻無法形容無法言喻的手,就那麼沉穩且堅定的抓向半空中的那朵純淨光源。

周圍白色紅色的閃電亦不能阻擋它分毫。

然後,就在它即將抓到那光點的瞬間,似乎有個老者輕輕咦了一下。

繼而,周遭空間土崩瓦解,崩碎的畫面後方,現實與虛幻開始重疊。

武侯祠外,鬼魅們相繼逃離,就算有那本事傍身的也不敢過多停留,畢竟,名利可以再掙但命只有一條。

仍有膽子大些的敢回頭去望,卻發現那突兀出現的怪人在剛剛那場混亂中又像他來時那般突兀的消失了。

而在不遠處,藉助逆向修改時間的福生將自己的位置調離了事情發生前。

改變了事發時的狀態,福生推測自身的落點應該會在顧湘君所在的附近。

這種有點天馬行空的猜想來源於他第一次和葉藏比鬥時,想方設法去掙脫對方造成的困境。

而在有意的影響下,他果然以一種無法想象的方式逃離了那片區域,而後第二次也就是紫薇帝君出手幫他的那一下,讓他倒退著經歷了一遍更為悠長的時間河流。

藉助自身的反饋和體驗,他推測,每次做出選擇都會延伸出多種方向的不同結果,而這些類似時間河流中的稀碎分支因為偏離主幹道的流向而自行消散,這也就是為什麼時間是不斷向前,因為本身就有自我修復作用。

而如果有一種方式能短暫的調轉一部分分支選擇和原本的主幹道河流,這也就預示著一個人能不斷的修改自己的過往,永遠能做出正確的選擇。

福生心念所及間,即是震驚也開始表示了懷疑。應該不會這麼簡單,達到真人境的人古往今來林林總總肯定不下千人。而這些驚才絕豔的大家中,必然不會缺少比自己更瞭解時間定義的人。

而要是可以不斷修改,那麼這個世間也不可能是當下這種發展軌跡。

“時間的侷限性嗎?”這個論點在福生心中佔比很大,哪怕已經到了真人境,他所能影響到的時間也不過是在瞬息之內,尚且無法做到肆意調整。

那麼時間的侷限性擺在這裡,便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