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則帶路的侍衛卻道,此去龍城非這條路不能成行,別的路走下來,怕是還得繞個十來天,迫不得已,她也只得帶著侍衛向北而去,一路之上唯有嚴力約束眾侍衛不許生事。再看星蘿雙目隱含喜意,冬蘿滿面憂色,連老程亦嘀咕道:“這事有些不對頭啊!”自己也隱隱覺得有危機在前方等待,一時之間卻也說不清,只得向前而去。

誤作他人

北地二月的天氣很是涼爽,天高雲淡,草色雖仍是枯黃,但天氣已經轉暖。英洛這半月而行,有時騎馬有時坐車,與冬蘿閒談幾句各地民俗,時間也算過得飛快。這日還未近午時,車隊行近一處山坳,只聞下面刀劍相鳴,她不由心中警覺,傳令讓車隊稍停,本擬轉道而行,但此處卻是臨近山區,別處小路崎嶇,馬車根本不能通行。她只得與二女下得馬車來,騎馬前行。程元隨侍一側,緊握手中長劍,各侍衛打起精神來,小心前行。

轉過山坳之時,但見正是昨夜那兩名女子被圍在當中,周圍二十來個漢子,恰是昨夜酒樓之上那兩桌豪徒,正執了兵器圍攻。內中一個絡腮鬍子的道:“你二人今日若不肯交出劍譜來,小心大爺我將你們砍成十來八塊,丟去餵狗!”說著手中大刀向那鵝蛋臉的女子砍去。那女子仗劍而遊,滑溜溜從他大刀之下脫困,但那粗豪漢子身側另有一面白無須的漢子,手中一對判官筆認穴奇準,一招葉底偷桃,雖未點中女子穴道,但卻將她長衫肋下劃開一道口子,所幸她內中著了白色中衣,一時倒未能露出肌膚來,但已是險象環生,危險之至。那十十來個人只有十個人分開兩組與這兩女相鬥,另有十人抱臂觀看。那圍觀者中見得此景,有人怪叫道:“雷公,你還不索性將這小娘子的衣衫給挑下來?哪裡學來的憐香惜玉的心腸?”

那白面無鬚的漢子嘿嘿一笑,道:“武少,你怎的一點都不知情識趣。這樣嬌滴滴的小娘子,要剝衣衫也得慢慢來,哪裡用得著一下剝個精光?她總也算得上是名門之後啊!”他口中雖漫應,但手下卻不停,判官筆貼著女子身體而去,差點將她腰間繫帶開啟。這漢子身周另有三人也是善使刀劍之輩,且功夫都不弱。那女子雖輕功不同一般,劍術亦很是高明,但雙拳難敵四手,漸漸露出敗相來,連英洛遠遠站著亦替她捏了一把汗。

再看場中與她同行的女子,本是飄逸的步伐,但此時被五個漢子堵在當間,左右突擊總被堵了回去,她手中武器又不是一時便能致命的東西,大概自己也是頗為愛惜這管笛子,竟是不欲拿來沾染鮮血,也只小心避讓,只拿拳腳功夫來抵擋,身上已經掛了兩三處傷,染了血跡,狼狽不堪。

那一眾觀站的漢子先是見了躍馬而來的眾人,不由一愣,心性警覺之意,各將手中兵器緊握,一觸即發。英洛眼見一言不慎便要打起來,正在思慮間,猛聽得那鵝蛋臉的女子叫道:“表妹,還不快快來合力將這些人殺了?愣著作什麼?”

那碧綠衫子的姑娘一愣之間,被旁邊一個使劍的漢子在小腿上劃了一下,避之不及,一串血珠隨著劍光處乍然而出,染紅了裙裾。

便是連英洛也愣了一瞬,不明白髮生了何事,那群漢子中已經有人道:“不好,那丫頭是跟這丫頭一夥的,兄弟們還不上,愣著作什麼?”已經有人轉頭向著英洛這邊撲了上來。

英洛苦笑連連,耳邊還聽得那鵝蛋臉的女子不住口道:“表妹小心!這幫點子扎手!今日好不容易將他們引來此處,一定要一舉殲滅!”她眼前一花,已經有人持械向著她砍來,正是一身體格外壯碩的漢子。她在馬上側頭躲過,那粗壯的漢子卻在馬下使一口烏金大刀,見得馬上之人端坐,並未受半點傷,大刀向著她座騎而去,英洛只覺座騎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