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覺這肌膚假如摸在手中,定是不輸與那人……猛然回神,只覺心內狂跳,似被什麼一擊而中,隱隱記得落霞坊的岑叔曾有訊息傳來,只道大少爺婚後在英府內安居,果真重信守諾,將易家大小事務盡數丟開,只是這位英將軍看來子嗣艱難,娶了四房夫郎至今尚無喜訊傳出,眼瞧著易家在大少爺手裡不能開枝散葉,他便將這重任寄託在二少爺身上……云云。易數那時正在南詔,離了長安城十萬八千里,且岑叔連易柏的婚後生活都寫了上來,心裡未免有些不痛快,回信乾脆絕決,只道易家開枝散葉此等重任他實不能擔起,有心而無力,小三兒年少風流,正應為易家傳宗接代等等。

岑坊主收到他這信後連忙又回信一封,對他的身體狀況似頗為憂心,只盼著他早日回長安,也好尋得名醫診治這不育之症……他當日張口結舌,只覺這岑叔想象力與年齡相促相長,居然聽音辨意到這種地步。

此事被他擱至一旁久矣,今日不知為何卻忽然湧上心頭。他撿了本書隨意拿在手中,只聽衛老爺子低低吩咐南宮南如何執行真氣,又不敢驚憂了,正在緊要關頭,便聽得門外有人踢門,其中一個少年極力壓抑的聲音道:“你到底想做什麼?再糾纏下去,小心我不客氣!“有劍鋒輕鳴,似寶劍出鞘的聲音。

“小子,我不過是找神醫他老人家治病救人,這有什麼好遮掩的?我看你在鍾大哥窗前站了許久,定是熟識之人,怎的這麼冷血?”卻是一個女子有些冷傲的聲音。

朱嫣?

易數心中閃電微明,忽然想起這女子竟是朱嫣,自大哥嫁人後久不現身的朱嫣,聽說她一早離開大哥,如今卻在這水寨內相遇,揚聲道:“朱嫣,你既有心來求診,又怎麼能在門外喧譁不止呢?”

門外刀劍相擊之聲霎時停住,豈料屏風後面撲嗵一聲,只聽得南宮南失聲道:“衛伯伯……”

門外除了朱嫣,旁的人皆將心提到了喉嚨口,突聽得程元急道:“衛老爺子……”卻是朱嫣介面道:“你……程侍衛,你居然在此地,莫非……”她咯咯輕笑,陰惻惻道:“莫非房裡診治的人正是英洛那賤婦?”

易數只覺心臟狂跳,又似在那快而疾的心臟之上重重的壓了一方巨石,一時裡呼吸不暢,手足疲軟,手中書應聲而掉,只聽得門外面程元粗豪之聲道:“房內明明是易家家主,怎麼會是別人?朱姑娘,你的為人雖算不得好,想不到眼睛也是個不濟事的,連男的女的也分辨不出!”難得他能急智一回,可惜卻說得大錯特錯。朱嫣並未進來,自然也看不到內裡的人是誰。

只是他這話卻刺激了朱嫣,她硬要往裡闖,口中嚷嚷:“既然程侍衛不肯承認裡面的是英洛那賤婦,不如待本姑娘硬闖了進去看看,也就知道是本姑娘的眼神不濟事還是程侍衛的腦子不濟事了?”咯咯笑著,就要闖進來。哪知中途卻被薛嘉一把長劍纏住,左右支拙,不由奇道:“咦,居然是劍仙同宗,這卻要好好領教一番了。”眨眼間與薛嘉拆了三四十招。

房內南宮南呼吸漸重,只覺自己內力漸有枯澤之兆,英洛全身插滿金針,每一個金針皆是中空,內中漸有紫黑血滲出,一滴一滴,腥臭無比,他舉掌對著自己檀中穴猛拍一掌,若擱著往常被敵手在此地拍上一掌,鐵定斃命,只是他練的慈心訣又不同於別的武功,正是刺激擅中而致內力大增,這卻是個陰損的法子,使用太過或不當,輕則內力全失或終生不能再練武,重則終生殘疾或至斃命。

衛施聽風辯意,低低嘆息:“南兒……”

自南宮南答應了相救英洛,他總也心神不定,今日始知這不安從何而來。但危機關頭,雖知他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