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統共不過是自己母親與英洛,還有小妹周清瑤。此時不防被女帝這目光盯的心內泛寒,對這位新帝竟是殊添了許多厭惡之感,只覺不堪大任,竟是連李嵐的一半都不能比!

這次新君舊臣會面,氣氛雖說空前熱情,但結果其實並不良好。周崢出宮回家,再見英洛,更覺嬌妻難捨。如此夫婦二人整日粘在一起,有時雖也喚人請夏友過來,到底英洛與夏友失了從前二人初初成親時的親密,無端生了閒隙。

這樣子過得兩月,中間也有幾日英洛是宿在夏友房中。他雖在房中親暱,但等英洛出了勝仙居的大門,便冷漠一如從前。

日子過久,英田看出了端倪,雖嘆自家女兒風流情債,倒底不忍苛責於她,只將她叫書房去提點一番。

說到夏友父母,便提到:從前英府與夏府,還有江寧府的梅家,三家世代交好,先帝在位之時,只因夏家得罪了權貴,帶累了梅家,使得兩家都被抄家下獄。

說起來,梅家家主娶的正是夏家的女兒,也正是夏友的姑姑。而這梅家嘛……英田大概深思良久,方道:“梅家正是你哥哥自小訂親的人家。梅家姑姑生的女兒,名喚梅清的,便是你未過門的嫂嫂!那件事情落得個家敗人亡,這些年來為父四處遍尋,總指望將這梅家一脈香火給接續下來,哪成想,梅家人根本就失了蹤影!”

而夏梅兩家下獄以後,夏友便是他花了經年所積錢物,偷天換日,將夏友從死牢之內給救了出來!

這件事情,其實說來很值得先帝拿來砍頭,殺雞儆猴一番。

當年只因英田在刑部,年輕氣盛,本有一平天下冤獄的抱負,哪知道迎頭受了打擊,夏梅兩家案子雖疑點重重,但上面有人金口玉言,臣下不得再幹涉,他唯有將一家大小英氏宗族的命都賭上,花重金將夏友自獄中帶出來,養在府中。他後來思前想後,便辭去刑部職位,上奏調往禮部。

禮部之職雖說是個繁瑣不堪的職務,所事所務不過是無關緊要的皇家瑣事,但比之後部與刑部的人事關係與事務,簡單到足以讓他的精神松馳。英田便在這位子上一年年踏踏實實幹了下去,終於有一年升上了尚書之位。

這些事情,英田從前沒講過,便是之後亦沒講過,他當時卻講的極為詳細,有一段話英洛後來每每難忘。那句話道:“洛洛,你不曾知道,衡以前是父母掌中寶貝,抄家之時他竟不哭,便是後來在獄中,他亦表現的太過鎮定。不過幾歲的幼子,正是稚嫩時候,被我從黑黑的天牢之中帶離,竟是一聲未吭。只朝牢中那血肉模糊的父母磕了頭,便跟著我走了!這孩子委實可憐!………洛洛,你要善待於他!我早知你的心在周崢身上,但到底你娶了他,還是要將他放在心間為好!”

英洛苦笑,道:“父親說哪裡話?!女兒一直是將衡放在心裡的,怎麼會不待見他呢?!”

那個人,孤僻怪異,她亦忍了。從前忍著,只是因為惹不起,而今忍著,卻是因為憐惜與愛意那樣小小孩童,他是如何做到將這一切深埋,不動聲色的長大?

那一夜她宿在夏友房內,將腦袋深深埋進他的懷中,禁不住淚流滿面,只覺心裡竟是鈍痛的!

慘 案

宣熙元年五月端午,曲江池上龍舟去勢如箭,右相華春與一干華氏子弟在岸上游玩。華春嫡女華雲的女兒,右相嫡親孫女名喚華京秋的,在曲江河畔覓得一良淑少年,醉意醺醺之下意圖求歡,被少年嚴詞拒絕,這位皇親貴女竟著人將這少年投進了曲江池,窮兇極惡,阻攔眾人不得搭救!

待得少年家人趕到之時將他救起,他早已沒了氣息,魂歸離恨!

說起華京秋來,京中無人不曉,這女子生來好色,家中納得十來八房夫侍,卻總在秦樓楚館消磨日頭。雖然擔著個正四品下的親勳翊衛羽林中郎將,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