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門的小廝一聲呼喝,老管家英南親自大開中門,迎了出來,後面跟著英喬,他今日並未進宮,聞得妹妹回家,不由欣喜異常。

英洛下得馬來,英喬已經喜笑晏晏迎了上來,哪知久未相見的妹妹撲進自己懷中已沒了動靜,旁邊諸人只得勞夏友代為引見。苗家四女看見英喬,早看直了眼,阿然更是幾乎要將美目粘在了英喬面上,睏意都要飛走。奈何夏友既是師尊,這英喬是師孃的兄長,自是差了一輩,待得英喬溫言笑道:“幾位姑娘遠道而來,雖是衡的弟子,但英某怎敢忝居為長,只當同輩相待便是了!”

阿然喜滋滋道聲:“英大公子!”其實心中更想叫的是“英大哥”,收到夏友一記警告的眼神,如何還敢添亂?其餘三女見她如此,也各各上來見禮,阿黛更是紅著一張臉,將英喬看了又看。

江生此際頭腦昏沉,早已勉力站著,見得英喬風姿無雙,端端正正過來見了一禮,口內規規矩矩道:“江生見過公子!”

英喬乃明白人,如何聽不出稱呼之上的遠近,不由疑惑看向夏友,後者苦笑,開言釋道:“江生是洛洛在路上救下的少年,為報恩追隨洛洛左右。”只此一言,英喬不由將這少年再次細細打量一番,心內悶笑,自己這妹妹可真是拈花惹草!

最後廝見的是易柏,雖風塵滿面但無損其人清風朗月般的氣度,兩人互相見禮,打量已畢,夏友只道此人是洛洛好友的兄長,同行而來。兩人皆對對方大名略有所聞,客氣一番。

英喬招呼眾人進門之時,連連推推懷中的英洛,打眼一看,這才發現彼人早已睡得熟透,任是他在身上掐幾下怕是也難醒轉。只得著英南將客人一一安排,親自將妹妹送到房中安睡。

請 戰

英洛半夢半醒之際,只覺自己身如潮中舟楫,顛波至極,勉力睜開眼睛一看,正是許久未見的春雪正在搖著自己,由床頭的灑金羅紅綃紗帳子之上可以看出,自己正身處與周崢的新房,當日二人假扮恩愛夫妻想起那人,英洛猛的驚醒,不由問道:“春雪,出什麼事了?”

正全力搖晃的春雪給嚇了一大跳,急促道:“小姐,周小姐來了,正在前廳!”不知為何,她的眼眶微微有些紅腫,顯是哭過了。

英洛爬起來略略收拾過之後便去了前廳,已近亥時,她那位小姑子向來冷著張沒生氣的臉,好好一張精緻玉容,生生讓她給糟蹋了英洛每次相見,總要感嘆一番。

周清瑤見了門口進來的人,面上紅暈未歇,顯是剛剛睡醒,心內雖惱怒異常,還是徑自上前,撲通一聲跪了下去,鄭重道:“大嫂救命!”

英洛給嚇得老大一跳,旁邊陪著的英喬與英田也不防她有此舉動,皆是大眼瞪小眼,不知如何收場。倒是英洛,見她如此下跪,已然明白,必是為了周崢的事而來。不由長嘆道:“小妹請起,你說的事,我明日便去金殿請旨,本是份內之事,你不必行此大禮!若是你兄長知道了,定然怪罪於我!”

周清瑤往日對英洛成見頗深,今日下朝之後聞聽她回來,本是抱著忐忑心情而來,權作一線生機,死馬當作活馬醫,此次見她痛快答應,無一絲推諉,心內又愧又悔,不由暗贊大哥識人之明,泣道:“往日是小妹少見識,不知大嫂如此高義!父親聞得大哥生死不明,已經急病了,這幾日水米未曾打牙,大嫂既是答應了小妹,還請移步與父親見上一見!”

旁邊英田與英喬聽得她二人打啞迷,這會子終於明白了。英喬第一個不依,跳起來罵道:“你們周家好歹毒的心腸!當日逼婚,害得我妹妹在宮裡跪了一天一夜,凍出一場大病來,今日妹夫生死不明,你們就趕著讓我妹妹去送死,真真好算計!”

英喬此人,從來愛妹成痴,幼時喪母,他便將一腔對母親的思念之情轉移到妹妹身上,平日還看不出異狀,跟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