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地睜開了眼睛,直接就看到了何娥華那張驚喜交加的臉:“大師兄,你終於醒了!”

耿少南看到自己躺在那處秘密據點熟悉的床上,就連枕巾被褥都還是自己幾天前的那些,除了何娥華滿臉歡喜外,澄光道長,徐林宗和辛培華都坐在屋內,一個個神色嚴肅,心事重重。

澄光道長看到耿少南醒來,面沉如水,站起身,走到床前,說道:“少南,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了?”

耿少南只覺得左肩一陣劇痛,再一看,已經被包上了紗布,那種熟悉的藥泥侵體的感覺,再度回來,不過他顧不上去想這些,說道:“那杜七娘,杜七娘她,現在怎麼樣了?”

澄光道長長嘆一聲:“你已經昏迷了兩天了,就在昨天,我們得到了訊息,杜七娘已經死了,現在林鳳仙已經發下了羅剎令,全江湖範圍內追殺你,持你人頭,則賞銀兩萬兩,若是生擒,則給三萬。”

耿少南的兩眼一黑,幾乎又要暈過去,何娥華連忙扶住了她,耿少南的心亂如麻,這時候也顧不得去感謝小師妹了,說道:“怎麼會這樣,我明明,明明是要去刺那孟彩珠,逼她放棄對師妹的攻擊,怎麼,怎麼會傷到杜前輩!”他想到在巫山之時杜七娘對自己的幫助,這會兒痛不欲生,完全沉浸在悲傷和對於引起兩派大血拼的自責之中。

澄光道長搖了搖頭,說道:“當時的情況,為師看得清楚,並不是你的責任,是那個孟彩珠出手攻擊,你先受了傷,然後為了保護娥華而出劍反擊,這是再正常不過的舉動,只是那杜七娘大概也是看孟彩珠出劍,想要阻止,就在她身後跟了過來,正好給你這一劍刺中,她的視線給擋,看不到你這一劍,而你受傷之下又無法收手,唉,這一切,只能說是天意,天意啊。”

耿少南幾乎眼淚都要流下來了:“師父,徒兒處事不當,自作聰明,不僅誤殺了好人,還,還連累師門,有請師父現在就把徒兒交出去,給那巫山派,也只有弟子這一條命,才能償還杜前輩的性命,才能避免兩派的衝突。”

澄光道長臉色一沉:“糊塗!這時候怎麼還說這話,是你一個人的事嗎?現在事關兩個門派,事關我們武當的尊嚴,哪是說交就能交的?現在把你交給巫山派,你這條命必不能保,我們武當也不可能善罷甘休,一定會找巫山派尋仇,哼,你自己想一死了之,就不顧你身後之事,少南,這就是你作為武當大師兄應該說的話,做的事嗎?你太讓為師失望了!”

澄光道長說到氣處,拂袖而轉,走到了窗前,一言不發。

辛培華嘆了口氣:“大師兄,你是怎麼擒住了那杜七娘呢,真是厲害啊。可是,可是你也未免太不小心了,當時孟彩珠出手時,徐師兄和澄光師叔已經去救了,你不用出手的,我們也一直在觀察著呢。”

徐林宗幽幽地嘆了口氣:“也不知道這次,這次我能不能找機會從中調解,不過,杜七娘是巫山派的重要人物,輔佐林鳳仙幾十年,情同姐妹,從這次林鳳仙直接就下羅剎令,全江湖地追殺大師兄來看,她們是志在必得,恐怕,很難有轉環的餘地了。”

何娥華突然嚷了起來:“夠了,你們一個個的就會責怪大師兄,也不想想,若不是大師兄冒死制住了杜七娘,若不是大師兄挺身而出,我們現在又怎麼能站在這裡說話!”

何娥華的眼中淚光閃閃,握住了耿少南的少,眼中盡是真情流露:“這次大師兄是因為我才會誤殺杜七娘的,真正應該留在巫山派的,應該是我才對,如果,如果你們真的不管大師兄了,要交他出去頂罪,那我也跟著一起去,絕不會連累武當半分!”

澄光道長的臉色一沉,厲聲道:“胡鬧,誰說要把少南給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