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和的確在中軍帳之中,也確如易洛所想的一樣,在為白初宜換藥,但是,韓元沒有說風絮也在。

“君上有什麼事吩咐?”風絮隔著帷帳問正在換藥的白初宜,語氣十分不解。

一路上,他都在想這個問題,但是,始終無頭緒。

“不忙!”白初宜的聲音很平靜,“這事待會兒說,你給我說說平奈的情況。”

風絮稍稍愣了一下,但是,很快便恢得平靜,應了一聲便道:“是!一直到易諍殿下堵住白王府大門時,平奈都很平靜,並沒有出現失控的狀況,但是,羽林軍一直閉營不出,由宮衛與城防營執行戒嚴令,羽林軍司府有易庭殿下的儀衛駐守,我懷疑羽林軍司與各營統領都已被軟禁或殺害,只是一時沒有找到調兵的信符,羽林軍只能閉營不出。”

“王宮的情況呢?”白初宜皺眉問道。

“王宮?據我所知,戒嚴的第一天夜裡,太元門有交戰的聲音,據儀衛探報,太元門的確有兩隊宮衛在交戰,直到天亮方停止,太元門無恙,我以為雍和宮應該還在蕭漠的控制中。”

“哦?”白初宜的聲音聽不出意味,但是,風絮卻很瞭然地停下,不再說話。

不一會兒,白初宜從後帳走出,走到桌前,隨手展開一幅地圖,看了片刻,揚聲問寧和:“你們之前走的通道還在嗎?”

“在!”寧和回答,“怎麼?君上又想用了?那麼,情況可就不同了!”

“自然不同!”白初宜輕笑,“除非寧家不想在東嵐做生意了,否則,就好好配合!逼急了,你信不信王寧可把平奈毀了重建,也不會給易庭半分機會!”

寧和臉色數變,終是點頭,最後還小聲地嘀咕:“難怪少主說您才是奸商!”白初宜與風絮都聽得清楚,相視一眼,不禁搖頭失笑。

寧和正要出去,白初宜卻阻止了他:“你再待一會兒!”

儘管不解,寧和還是順從地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聽白初宜與風絮說話。

“急著找你來是有急事的!”白初宜對風絮坦言,手下慢慢地收起地圖,頭一直沒有抬起。風絮不由驚訝:“什麼事?你似乎很為難!”

“……陳國的華妃有孕了!”白初宜再三猶豫,最後還是一咬牙說了出來。

風絮的臉色立時刷白,半晌沒有說話。

最不好說的一句話都說了出來,白初宜心一橫,乾脆把所有的想法都說明白:“我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但是,很明顯,她那裡情況有變,我需要你去一趟安陽,必須弄清楚事情的原委,我不希望失去她!”

“失去她?”風絮抓住她話中的意思,臉色更加蒼白,“你打算做什麼?”

白初宜把玩著腰間的佩飾,內畫紫色飛龍的琉璃珠玲瓏動人,風絮只看了一眼就明白了。

“她手上有我的信物!”白初宜的聲音的冷漠,“我不能允許有半分閃失!如果你不能將情況導回原來的計劃,我只能全部否定,從頭再來!”

風絮的臉色已經平靜,他緩緩地點頭:“我明白了。”

“子然……”白初宜的語氣稍緩,“如果情況已經超出你的能力範圍,只需取回我的信物即可!”

“我知道了!”風絮點頭,隨即又有些猶豫地問道:“怎麼樣才算回到原來的計劃?”

白初宜的聲音再次變的冷酷無情:“這個孩子不能出生!”

“什麼?”風絮不由提高了聲音,“一定要那樣嗎?你也清楚,那會多麼危險!”

白初宜從袖中取了一個瓷瓶,放在桌面上,推到他的方向:“用這個,不會有多少危險!子然,那個孩子不能出生!”

“子然,你不是女人,你不明白母親這兩個字的意思。”白初宜低頭閉上眼,“連陳瞬,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