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士紳土豪都想著保住自己;那裡會管其他人的死活;那蔡舉人說的冠冕堂皇;還不是為了自家能避過來;莊子裡難民太多;一樣耽誤他們的進退;他們為了自己也知道該怎麼做。”趙進冷笑著說道。

陳晃也是回過味;朝著地上吐了口吐沫;低聲罵道:“無恥;他們肯定還要把鄉勇團練帶過來;那他們那邊的百姓怎麼辦?”

“估計也會朝著咱們這邊跑;但他們只能去小石頭村那邊;何家莊維持現在這個局面就可以。”趙進說了句;然後嘆了口氣說道:“我們現在力量有限;只能保護力所能及的地方;等將來做大;那就可以兼顧四方了。”

說完這句;趙進朝著屋子裡走去;陳晃默然跟上;走了幾步突然說道:“這些流賊來到咱們這邊;除非他們豁出去硬攻或者長期圍困;不然他們吃不下咱們。”

這是對實力的自信;趙進也是這麼想;趙字營加上各處彙集而來的鄉勇團練;現在這何家莊就好像是個刺蝟;在積儲的糧食吃完之前;不會有什麼閃失;至於糧食;大米白麵或許不多;酒坊和騾馬市那邊;高粱堆積如山。

回到屋子;趙進從正堂的一個盒子內拿出了鑰匙遞給陳晃;開口說道:“開啟咱們的兵器庫;各處過來的團練鄉勇武器不足的;咱們儘可能的補充;但盔甲和弓箭只能咱們自己用;你現在去和各處說;各家能射箭能騎馬的都要歸我們統一調配。”

陳晃接過鑰匙;點點頭就要出門;正在這時候;劉勇腳步匆匆的帶著人進了屋子;他臉色很不好看。

“酒坊那邊不都是安頓好了嗎?你帶老盧過來於什麼?”趙進看到跟著劉勇的是盧向久;頓時覺得奇怪。

劉勇也不解釋;轉頭說道:“老盧;你來說。”

那邊陳晃也停住了腳步;酒坊的工匠和夥計可以說是現在何家莊內最舒服的一批人;他們躲在酒坊裡;不用去外面辛苦;也不用被抽做團練冒風險;只需要呆在酒坊裡吃飽喝足等訊息;盧向久身為酒坊的管事;那就更不用說了;在酒坊裡那就是大爺。

“進進爺;有個有個酒匠不見了”盧向久說這話的時候;聲音顫抖不停;顯然是驚恐到了極處。

趙進先是一愣;酒坊按部就班的生產銷售;他已經很少花心思在上面了;可趙進隨即反應了過來;立刻肅聲問道:“什麼時候的事情?”

“就就在這一個時辰之內;小的小的一直按照老爺的吩咐;按時點名;剛才點名的時候還見到了”

“酒坊內找過了沒有?”

“小的領著人找遍了;連大的酒窖和酒缸都看過;沒沒人。”幾句對答;盧向久總算平靜了些。

“大哥;酒坊裡的所有人都在酒窖前面列隊;我安排家丁看住;那人應該還在何家莊內。”劉勇開口說道。

趙進點點頭;稍一沉吟就說道:“把聯保各處的頭目都喊過來;騾馬市那邊的王自洋也喊過來;大晃;你去安排家丁;現在封鎖何家莊各處路口;現在只能進不能出”

“不過是一個酒匠;何必”陳晃說了句;在他看來;現在最重要的是防禦流賊;做好戒備;何家莊裡外都是紛亂;多一個人少一個人有什麼要緊。

“什麼何必這是我們的根本”趙進抬高聲音說道;隨即覺得態度不太合適;放緩語氣說道:“三年內我們趙字營就要靠酒坊來養活;若是做酒的秘訣洩露;咱們賺不到那麼多錢;那就要有別的麻煩了”

陳晃難得的臉上有尷尬神色;咳嗽了聲說道:“我這就去安排。”

流民大隊過河的訊息傳過來之後;何家莊上下只是亂和鬧;各處人鬧哄哄的來;又被亂糟糟的趕走;恐懼驚慌的情緒反倒不多。

突然間;趙字營開始森然戒備;各處頭面人物領著親信會同趙字營的家丁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