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所以不苦,剛開春,都是陳的。”“原來蓮子心是被蒙的久了,就不覺得苦了。看來蓮子的心和人的心,不一樣啊。”費揚古自言自語,阿汝略一滯,低下頭,也沒說話。

“阿汝,你給我講講林珩吧。”阿汝又拿起一個蓮子,慢慢掰開,“他有什麼可講的,一個有些家底的教書先生而已。”費揚古一笑,“不止吧,你都不告訴我嗎?”阿汝拍拍手,想了想,“也沒什麼好說的,不知道的時候以為怎麼樣,我告訴了你,你就覺得,也就那麼回事兒。”

“這話啊,還得從崇崇的額娘那兒說起。崇崇他額娘叫小云,府裡的包衣奴才,比格格大了八九歲,是格格的貼身丫鬟,她就像大姐姐一樣的哄著格格,陪格格玩。雖說老夫人是真疼格格,我也是盡心伺候著,可是一個沒親孃的孩子,親爹又忙著做大官,半個月也難得見一次,還有個不著調的大哥,真是開心不到哪兒去。不過格格和小云特別親,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也總是那麼開心。小云長的標緻,格格的大哥阿納海早就盯上人家了,日防夜防也沒有防過,他還是得了手,就那麼一次,小云就有了身孕。更沒想到十個月後生產,竟然是難產,好不容易孩子出來了,血卻沒止住,穩婆說小云要不行了,我就顧著難過,一眼沒盯住,格格就跑進產房了。”

“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進去一看,八歲的格格懷裡抱著剛落生的崇崇,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已經嚥了氣的小云,說實話,人一旦沒了,這模樣還真是嚇人,而且,那被褥上全是血啊!我想格格是被嚇住了,連哭都不會了,我連哄帶騙的,這才把崇崇從她懷裡接了過來。”

“後來,小云入殮下葬了,格格卻再也沒有開口說話,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盯著人看,可你對她說什麼她都好像聽不懂,也聽不進去,老夫人著急,請遍了京城有名的大夫也沒瞧好。四五個月過去了,不少人都說,五格格啞了,治不好了。”

“自從小云死後,格格就經常一個人在園子裡盪鞦韆,又恰巧換了個沒眼色的下人,一味的討好小主子,沒深沒淺的幫格格推鞦韆,鞦韆打高了,格格沒抓穩,從上面摔了下來,正巧跌到一旁經過的客人身上,這客人就是林珩,所以說,林珩算是救了格格一命。倆人都受了傷,因為老夫人心懷感激,林珩又初到京城,他就被留在府裡養傷了。”

“林珩養傷的院子就在離格格不遠的地方,原想是大夫看傷方便,沒成想後來,倒是經常看見林珩忍著創口的疼走過來看格格,格格不理他,他就很有耐心的在格格旁邊細聲慢語的說話,說什麼我沒聽到過,沒想到十幾天後,我竟在門外看見格格對他說,我渴了。他倒水給格格喝。格格又說燙舌頭,他就慢慢的吹。我這個高興啊!格格又開口說話了!後來,他和格格的傷都好了,格格也開始同旁人說話了。老夫人說要謝謝林珩,就問林珩,鰲大人能幫他點兒什麼。林珩說,不用鰲大人,老夫人您就能幫我,我想做五格格的西席先生。”

“格格從小就非常的狡猾頑皮,也不愛讀書寫字,先生們教她也總是被她捉弄。看有人主動請纓,老夫人自然樂不得的。”

“不過說實在的,這林珩也真算是男人裡少見的好脾氣了,他對格格很有耐性,格格寫不好字了就發脾氣摔筆,帶著墨的筆摔到他身上,雪白雪白的衣服狼狽得不行,我叫他脫下來,我好拿去洗,他卻擺手笑著說,畫的像遠山,遠山何須洗。他不但有那個好脾氣,能哄著格格,也有那個瘋勁兒,能陪著格格玩,下了一晚上的大雨,他帶著格格在院子裡和泥巴,在泥巴里畫小人兒,寫字兒。”

“我記得,原來小云也經常領著格格堆雪人啊,抓蝴蝶啊,其實格格金枝玉葉的,什麼都不缺,就是缺陪她玩,哄她開心的人。像小云,林珩,都是這樣的人。”

費揚古聽到這兒,就說,“你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