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

樓止依然沒有跪,這雙膝蓋,上跪天地下跪父母,不管是皇帝還是誰,他都不會屈膝。站在那裡,蟒袍妖嬈,紅衣如血,不知刺痛了多少人的眸。

只聽得一聲巨響,皇帝龍顏大怒,將席子掀翻在地。瓷器落地,發出清晰的破裂之音,好一場凌亂。

雲殤默不作聲的跪下,“父皇息怒。兒臣不要什麼太子之位,也不需什麼十萬禁軍。只要父皇身體康健,天下永固太平,兒臣寧願扁舟一葉,也甘之如飴。兒臣無能,惹怒父皇,請父皇降罪!”

“太子之事,朕心中有數。早早立國本,你們是不是一個個都巴不得朕死啊?”皇帝怒然,“朕在位一日,錦衣衛就是錦衣衛,十萬禁軍之事朕早就批示,誰敢多言便是質疑朕的決定!朕金口玉言,你們這是要朕出爾反爾嗎?”

底下驚呼,“臣惶恐,皇上恕罪!”

語罷,皇帝睨了跪地的沈均一眼,深吸一口氣,“賀王,世子有恙,朕知你心中苦。當年喪女之痛,朕也明白你的心思。不過,一事論一事,切莫太放肆。這江山是朕的,只要朕活著一日,便由不得任何人指手畫腳!”

“皇上恕罪,微臣該死!”沈均磕頭。

“朕念你救駕之功,喪女之痛,也不與你計較,都起來吧!只是這種話,以後別讓朕聽見第二次。”皇帝輕輕吐出一口氣,繼而朝著樓止道,“世子之事,樓愛卿有何看法?”

“到底是老來子,賀王爺又是功臣,自然是要留著的。”樓止勾唇一笑,“否則微臣也要攤上刻薄寡恩之名了。”

皇帝一怔,隨即點了點頭,“是這個理。”想了想,便道,“既然如此,賀王爺便隨世子一道留在京城,待世子病癒再行離京返回幽州駐守。”

沈均謝恩,“多謝皇上!”

“還是謝謝樓愛卿吧!”皇帝輕哼,“朕乏了,你們自便。”

說著,皇帝便走下了上席,慢慢朝著御花園外頭走去。

沒走兩步,趙玉德便折回來,朝著樓止躬身行禮,“大人,皇上口諭,召大人隨行”

樓止鳳眸微暗,也不說什麼,只是面不改色的抬步走開。

皇帝業已離開,百官自然也不敢逗留。加上方才的劍拔弩張,誰都想要保住自己的身家性命,三三兩兩的離宮而去。

“想不到多年沒有回來,這朝廷這天下,就要是他的了。”沈均站在御花園裡,百官作鳥獸散,奴才們開始收拾宴席過後的殘局。

雲殤笑了笑,“他到底不姓雲。”貞節討扛。

語罷,雲殤不在多言,抬步往外走去。

昏黃的宮燈下,前後奴才拉開一段距離。錦衣衛隨行,容不得閒雜人靠近半步。趙玉德特意讓奴才們慢行,留了皇帝與樓止二人在正中央一前一後行進。

“方才之事,你可有什麼想法?”皇帝開了口。

樓止挽唇輕笑,“皇上不妨直言。”

“太子之位,十萬禁軍,還有……”

不待皇帝說完,樓止嗤笑一聲,“皇上心如明鏡,何必來問微臣的意思?”

皇帝似笑非笑望著他,“為何你不開口求朕?方才那情形,若朕真的……”

“龍心難測,求有何用?”樓止輕嗤,只是別過頭,也不去看皇帝。

“你這個性子……”

“若無這點性子,如何能活到現在?”樓止捏著掌心的紅豆,昏黃的燈光之下,有著教人無法揣測的眸光。

皇帝不語,點了點頭,“那便隨你吧!人人都說錦衣衛都指揮使,手握重兵,早晚會行謀逆之事,做篡位之行。可是他們哪裡知道……”

“皇上若無別的事,微臣告辭!”樓止躬身行禮,轉身欲走。

“朕很是欣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