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停下來,許莫璟和白美人的臉就會輪換著浮現在我的眼前。

那個不知去向的霸道許莫璟,那個溫情且帶著小心翼翼的南宮蕁,明明是兄弟,卻偏偏將我捲入了其中。

我按了按發疼的眼睛,有點累。

“中午去聚餐!總編請客!呦吼!”編輯部裡最歡脫的一個小年輕叫喚了起來。

“真的啊?方思,”一個戴眼鏡的妹子從四方格子裡露出了頭,“這期銷量又破紀錄了?”

“no;no;no!”方思故作老道士搖頭狀,“我告訴你們哦,是總編要結婚啦!”

“什麼?”戴眼鏡的妹子驚呼了一聲,四周的人頓時便炸開了鍋。

“真的假的?我怎麼都覺得總編突然要結婚這件事讓我有點難以置信呢?”一個瘦的跟個排骨似的小個子男人也湊到了他們的隊伍之中。

大家七嘴八舌的喊鬧著著,整個編輯部里人聲鼎沸,議論的熱潮一浪接著一浪,大家似乎都對這個訊息充滿了好奇。

但是我…卻只想裝作聽不到。

雖然鴕鳥的行為並不怎麼光彩,可是如果現在真的是隻鴕鳥的話,想必這些煩惱也都會無影無蹤了吧。

下了班,我隨便找了一個理由沒有和同事們一起去聚餐,看著大家熙熙攘攘的上了幾輛計程車,我禮貌的和他們告別了一下,好在大家並沒有發現我有什麼地方不對勁的地方,也就高興的揮揮手在街道中絕塵而去。

一個人的時候,落魄便會越加沉重一些,在人多的地方還可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可是到了獨自一人的時候,心裡的那些壓抑著的情愫,可能就會以十倍百倍的速度侵襲著落單的個體,毫不留情。

我猜到了許莫璟的背叛,卻沒有想到這背叛,到了最後也沒有一個可以修飾的正解,就這樣不了了之的離開,不了了之的結束。

這一天來得真快,暴君竟然要結婚了。

☆、多說無益

午休的時間不短也不長,可也足夠一個人囫圇吞棗一頓飯,只是今天的飯菜吃的是那麼不知其味,味如嚼蠟。

“今天沒有和男朋友一起過來嗎?”我一抬眼,是上次那個老闆,我突然覺得有點恍神。

“沒,沒一起。”我下意識的去掏手機,每當我想逃避別人的話題我都會把手機掏出來玩,但是這次我越想找卻越難找到。

剛才才送走一大撥的人,現在我不想再來應付一次,我不擅長這種長時間的掩飾,會很累,像是帶著假面具。

老闆也是個經歷了半輩子的過來人了,看著我不太好看的面色也沒有在繼續多問什麼,就到前面去招呼客人了。

還是那家餐廳,什麼都沒有變,連桌椅擺放的順序都沒有變動一絲一毫,這裡沒有許莫璟,這裡唯一被變動的只有我而已。

“你會等我吧?”那天的許莫璟認真的眼神讓我無法移睛,在我下定決心等待他一個或許說看來是很荒謬的交代,但是當時的我信了,我把自己放心的交給他,默默祈禱著有一處可得安生的避風灣。

我緊緊的抓著包,身體有些無力的下墜感,這種感覺讓我很無助,明明心裡有萬般的苦水但是又訴說不得,明明本該恨他就好,卻又忍不住燃起一次又一次的希望,期待某一天可以真的讓他為我心疼,為我傷神。

出了餐廳,外面已經開始飄起了雨,不知是應景還是怎麼的,突然就下了,一點徵兆都沒有,就跟許莫璟的婚訊一樣,讓人措手不及。

我站在雨裡,忽然有點想笑。

手機鈴聲在包裡歡快的響起,我慢吞吞的拿了出來,接通。

“你在哪呢?”許莫璟在那頭對我說。

“…吃飯。”我頓了一會兒安靜的回了一聲。

慢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