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百世驤來到堂中,白家上至白鳳瞻下到白少寒,無一不緊繃著神經。

人的影,樹的名,白百兩家相爭這二十多年,白家吃盡了百家的苦頭,百世驤父子兩為了對付白家,更是無所不用其極,這兩人根本不在乎會不會兩敗俱傷,也不在乎其他世家是否會漁翁得利,只是一味地進攻白家各個行業,愣是將白家諸多外圍產業蠶食殆盡,這種情況直到百景孝宣佈閉門不出後,才稍許緩解。

所以白家大部分人對百世驤和百景孝都是從骨子裡有著畏懼。

白鳳瞻一直提防著百世驤發難,生怕他又抓住了自家把柄,見百世驤責問自家武師,白鳳瞻心裡放鬆下來,他冷笑一聲,抬腿上前一步,道:“百世驤,你好大的口氣!”

“白鳳瞻?”百世驤抬了抬眼皮。

“混帳!我的姓名豈是你這小輩直呼的?”白鳳瞻斥道。

百世驤一臉莫名其妙之色,他捏了捏耳朵,歪著頭道:“小輩?家父離開白家之後,我百家便與白家再無干系,這是諸世家都知道的事,你莫不是痴呆了?”

“你!”

“呵呵......”百世驤搖頭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白鳳瞻眯著眼睛。

“我笑這白家是一代不如一代,文會此等大事,白鳳言是無人可用了嗎?竟然讓一個兩朝皆不錄用的窮儒書生來幽州。”百世驤譏諷道。

百世驤話音一落,白家眾人卻是嗡聲一片。

“叔爺兩朝不能入仕?為什麼我一直沒聽說過?”

“那百家人說話怎麼能當真,叔爺學識淵博,你又不是不知道。”

“可你看叔爺臉色?”

“這......”

......

白鳳瞻漲紅了臉,兩朝不能入仕是他一生的痛,也是他引為恥辱的事,此刻被百世驤揭露出來,還是在自家後輩面前,白鳳瞻頓時覺得氣血上湧,看著一身白衣的百世驤,他恨不得生啖其肉。

眼見白鳳瞻瀕臨爆發,楊家家主楊瓘走上前插嘴道:“白百兩家恩怨是你們的事,請你們私下處理,不要影響眾世家的晚宴。”

說罷,也不管二人是否同意,楊瓘揮了揮手,帶著楊家子弟落座,其餘眾世家見狀,皆領著自家子弟向自家座位處走去。

楊瓘從白鳳瞻身前經過時,看著白鳳瞻還不肯善罷甘休的樣子,勸道:“百世驤什麼樣的人,你就算沒見過,也該有所耳聞,和他爭吵,吃虧的只能是你,聽我一句話,此事今後再說,今日當務之急是要看看孟峰這幽州到底打的什麼算盤。”

白鳳瞻得楊瓘提醒,方才想起今日的目的,他閉著眼睛,緩緩吐出一口氣,寒聲道:“百世驤,我們走著瞧!”

百世驤眉頭一挑,有些意外這白鳳瞻能嚥下這口氣,他出聲道:“慢著。”

白鳳瞻急急回頭,怒喝道:“百世驤,你不要得寸進尺!”

旁邊的楊瓘也皺了皺眉頭,面色不善地看著百世驤:“百家家主,你還要做什麼?”

百世驤摸著下巴,指著白鳳瞻身旁的朱師傅道:“我說,你們是不是忘了,你家的老狗咬了我孩子的這筆帳還沒算呢。”

朱羿是白家家主的心腹,也是白家四個武術教習之首,在白家的地位很高,就連白鳳瞻平日對他也不敢重言相向,朱羿見這百世驤竟然在大堂之上羞辱自己,內心惱怒不已,他當即就站了出來,想要動手。

“朱羿退下!”白鳳瞻喝道,為了今晚的好戲,自己都忍了,關鍵時刻,一定不能再出什麼亂子。

白鳳瞻看著百世驤忍者怒氣道:“宴會將開,我們的事一時半會兒恐怕也解決不了,不妨我們宴後細談,不知百家主意下如何?”

“白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