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頭來到薛慕身前,稟告道:“大人,客棧內沒有人。”

薛慕點了點頭,看著街上的人群,皺眉道:“留些人速度檢查,其他人封鎖搜查下一條街道。”

“將軍大人!”

人群之中,響起一道聲音,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西戎幾個漢子聞聲望去,見喊話之人居然是住在自己外廳的幾個人,那幾人一邊對著薛慕招手,一邊陰狠狠地看著西戎的人,他們在客棧住著的這幾日,沒少受到西戎人的欺負,此時他們居然發現那個西戎人口中所謂的頭領竟然沒有出來,幾人的心思立刻活絡了起來,他們認定這些西戎人身份必有問題,想著自己多日所受的屈辱可以得報,他們心中一陣暢快。

此時他們卻殊不知自己等人的表情已被西戎人看在眼裡,這些西戎漢子第一時間就警惕了起來。

薛慕縱馬來到人群面前沉聲道:“誰在叫我?”

“這裡,將軍!我們要舉報!”

“不好!”西戎漢子心中大驚,他們此時已顧不得自己的安危了,幾人立刻從袖中抽出匕首刺了過去。

薛慕在馬上看得清楚,但因為對方站得過近,再出聲提醒明顯是來不及了,他策馬回身,躲在了官兵後方。

“啊!”

“殺人了!”

人群騷亂了起來,人們紛紛向四周跑去。

“把想跑的都殺了!”薛慕冷冷道。

“啊?”兵頭吃了一驚。

“你沒聽到嗎?”薛慕斥道,他現在已經沒有時間在其他事情上耽擱了。

兵頭按捺下心中寒意,回身吼道:“妄想逃跑者格殺勿論!”

拔刀聲、哭喊聲、叫罵聲此起彼伏,在死了五十餘人後,場面穩定了下來,活著的人都趴在了地上瑟瑟發抖,只有幾個西戎的漢子手持匕首佇立在場地正中。

薛慕帶著些許期冀之色,盯著幾人面龐看了一會兒,目光便暗淡了下來,他淡淡道:“殺了。”

沈燁等人在單軍師床下忐忑地等待,外面突然傳來了激鬥聲,隨即是一聲絕望而又怨毒地嘶吼:“獨孤家的走狗,不得好死!”

沈燁和若芷月聽聞都是臉色一白,他們旁邊的西戎漢子憤恨地流出了眼淚,他的雙拳緊握,喃喃道:“弟兄們走好,西戎之血,不可白流,我會親手為你們報仇!”

沈燁聽聞不禁又是心中一顫。

西戎人被確認了死亡後,屍體被堆在了一起,而此時那名被拷打昏厥的西戎人悠悠醒來,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了同伴們的屍首,他不由得仰天怒吼,他掙脫了官兵們的束縛,跑到了屍體旁邊,嚎啕大哭,他內心自責,就是因為他招出了這條街的情報,才會讓同伴受難,他是罪人,他讓他們的軍師死在了

這個西戎人呆住了,他忽然發現這裡面沒有軍師的遺體,他仔細地翻找了一下,隨後長舒了口氣。

薛慕看著他的神情動作變化後,眼中寒芒一閃,他把方才搜查客棧的兵士們叫到了身前,冷冷地看著他們。

兵士們心中有鬼,被薛慕陰冷的目光看得有些恐懼,兵頭嚥了咽口水,問道:“將軍,發生了什麼事?”

薛慕揚起馬鞭就抽了過去。

“啊!”兵頭慘叫一聲,臉上被打出了一道血印子。

薛慕道:“我再問一遍,客棧裡還有沒有人?!”

兵頭嚇得要暈了過去,他跪在地上慌忙道:“有,有人,是一個年紀大的病人,小的看他患有肺癆就沒帶他下來,將軍,我馬上把他趕出來!”

那個西戎人不知是自己露出了破綻,他聽到了薛慕和兵頭的對話後,對樓上絕望地吼道:“軍師大人快跑!”

隨後他對著薛慕衝了過來,只是他早已身受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