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瑤姑娘,你。”

自從沈燁再一次看到柳清瑤後,柳清瑤就一直蒙著面紗。

“我沒事,多謝殿下關心。”

不知是劫後餘生的輕鬆還是看見了久違的太子,柳清瑤露在面紗外的大眼彎彎,帶著一絲喜悅之色。

“殿下,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女孩?怎麼蒙著臉?莫不是破了相?”宇文扈大咧咧道。

話一出後,立刻引來眾人一陣不滿。

小婢女晏如馬上就忘了自己等人剛被宇文扈所救,她叉著腰嬌斥道:“忒!你這大黑臉怎麼說話呢?我家小姐是偶感風寒,怎麼到了你這裡就變成破相的了?”

宇文扈翻了個白眼:“這柳老頭也是風寒,人家怎麼不帶?”

“柳老頭?”

晏如瞪圓了雙眼:“誰是柳老頭,老爺是我柳家家主!你這人怎麼這麼不客氣!再說男人和女人能一樣嗎?這能一樣嗎?!”

宇文扈被晏如嘰嘰喳喳地吵得頭痛,他連忙帶著九曲士兵往前走了幾步。

一旁的沈燁也有些惱怒,自己是跟宇文扈說過擔心柳清瑤,但這人怎麼嘴不把門的,竟當著人家姑娘的面說了出來。

柳清瑤沒想到太子一直惦記著自己,一絲紅暈爬上了她的臉頰,幸好有著黑紗遮面,叫人瞧不出來。

幾人中只有柳晚修臉上一直在呵呵傻笑,柳家主心中說不出的快樂,“看來我柳家可能要出一個太子妃了。”

行至片刻,九曲的人兵士感覺神思恍惚。

“將軍大人,我,我可能撐不到去東江城了。”九曲的兵士臉色蒼白,虛弱道。

宇文扈心裡知道現在夷州只有那些還在朝廷手中的城池才是最安全的地方,除此之外的官道和驛站,都極有可能被百夷諸部的人佔領,自己等人過去就是自投羅網,所以東江城就成了宇文扈等人選擇的目的地。

宇文扈料想,既然百夷諸部第一次沒有搶佔成功,沒有攻城器械的他們是無法應對那東江城那高大的城牆的。

“堅持住,我們馬上就要到了。”宇文扈回道。

撲通。

話音剛落,九曲兵士就昏倒在了地上,他的呼吸逐漸微弱。

宇文扈看著地上的兵士,心裡掙扎了半晌,將他背在了身後,繼續前行。

沈燁默默地看著宇文扈的背影,心中有些感概。

晏如則是好奇道:“人們都說為將者要心狠手辣,這個黑臉將軍怎麼連一個投降過來計程車兵都要救?”

柳晚修嘆了口氣:“九曲的兵士大都來自帝都及附近州郡,只是出於無奈才會進入山中,大家同根同源,將軍才會相救。”似乎是想到了一些柳家子弟,柳晚修的眼睛有些溼潤。

沈燁知道宇文扈不是因為出於這個原因,這些九曲的兵士雖然確實都是中原人,但宇文扈來自北狄,他不會對這些人有什麼民族認同感。

“既然當了我的兵,我就不可能見死不救,當然你要是死在了半路,就休要怪我了。”宇文扈心中默唸。

幾人行至不到一個時辰,東江城的輪廓就已經遙遙在目。

路上的人也逐漸多了起來,只不過人們大多在向外逃竄。

柳晚修拿了一塊名貴玉石和十幾兩銀子從一名農戶手中買了一輛驢車,幾人坐在驢車上,緩緩地向著東江城靠攏。

東江城並沒有像那東夷兄弟所說,被他們的人團團圍困,只是偶爾會有大股持著兵器的人在城外巡行,盤查周圍的行人身份。

“這還叫圍城?”宇文扈語氣很是不屑,這和他想象中差得太遠了。

“外面就這麼點人,東江城的官兵為何不出來平叛?”沈燁問道。

宇文扈臉上露出一絲苦笑:“東直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