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瞥一眼,心中暗歎一聲,他就這麼一個兒子,說俗氣了,大狗一撅屁股,他都知曉君大狗要幹什麼。

如今模樣,只怕此事就是與他有關。

屋中眾人一聽季府中人在大年之際持刀行兇,紛紛睜了眼,一臉詫異。

季相沉聲道:“林大人,此事可有證據證明是我季府之人所為?”

“自然,不然下官定要打報官之人五十大板說她誣陷才可。”林幕朝後頭大理寺丞一個眼色,那人便掀開簾子,讓另一大理寺丞端了一個托盤過來。

眾人定眼望去,只見皇上賞的一把鳳鶴匕首躺在那兒,匕首上頭正還留下不少血跡。

“這是……”屋中女眷除太子妃皆未見過此匕首,但見上頭鑲嵌的寶石也知曉,這把該是出自宮中的內務府,“府中誰的匕首?”

“這是皇上賜給皇太孫殿下的鳳鶴匕首。”季相聲音越發沉重,“世間唯此一把……”

“晨曦!”如今刑部尚書的二老爺一拍扶手,喝道,“你到底做了什麼!”

君大狗:……

外公,這明明是皇太孫的匕首!

君晨曦當即撇關係,撲通跪下來:“外公,外孫什麼事兒都沒有做!”

刑部尚書偷眼去瞥一旁皇太孫,卻見他背挺如松筆直而立,面上眉目寧靜肅遠,似乎前頭的匕首不是所有他的模樣。

皇太孫如今不過十三年華,這副容天氣度果然是不一樣吶。

刑部尚書心中做這般想,一旁季相又哪裡不是這樣想,他滿意皇太孫氣度,覺得大昭儲君蓋世,天佑大昭,可永世昌明。

於是出聲替晨曦解圍道:“二弟,事情還沒查清楚,莫要妄下定論。”

太子坐在虎皮鋪坐的椅上終於緩緩出聲:“林大人,這把匕首傷了何人?又是在何處將人給傷到的?那人傷情如何?”

太子口齒與思路清晰,簡簡單單就問了關鍵之處。

林幕來了這兒,自然也是將前因後果梳理好才來的,於是道:“被傷那人乃是秦府的米大娘子,報案人乃是寧國公府的寧大娘子,寧大娘子說,她帶著米大娘子回京,行至季府東牆下,卻見牆裡頭飛出一把匕首,直往她們而來,正中米大娘子肩頭,而下官也去秦府瞧過米大娘子傷口,御醫說,正是這鳳鶴匕首所造成的傷口。”

一屋子的人聽了林幕訴說,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行在路上飛橫禍,形容的正是那兩個小娘子了。

“米大娘子?”季雲流瞬息眼一亮,“可正是我季府遠親,蕉姐兒的女兒?”

林幕點首:“正是。”

京城之人都知曉,十年前,京中出了一樁極為熱鬧的親事,那親事正是秦府與季府的結親。

當初的秦府與季府已經沒有適齡哥兒姐兒,也不知道是秦府與季府的哪房表親,不僅讓兩家大擺筵席還讓紫霞山中的秦羽人當眾做了證婚人,但那次雖秦府與季府大擺筵席,除了至親,卻無人知曉新郎與新娘是何人。

就到現在,眾人談論那場浩大的親事時,也要以太子妃嫁妹妹來形容。

如今林幕也是聽聞那米大娘子是太子妃表侄女,又見這匕首乃是皇太孫所有,這才在大年初三迫不及待趕來季府通知兩家人。

“她如今傷勢如何?”太子妃急忙問,“可有大礙?”

“御醫說流血頗多,得在床上修養一段時日。”

太子妃點首,瞬息間,沉了臉,問下頭站那兒的玉:“哥兒,你從實招來,怎麼傷的你米表妹。”

再見太子玉珩,從容坐在那兒,端茶而啜,似這等小事全憑太子妃做主模樣。

“兒臣行至東花園,正瞧烏鴉叼了君表哥腰間的金花生,兒臣欲幫君表哥拿回金子,便出了匕首……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