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這麼說。”

“那……你可曾遇到過什麼危險?”

“危險倒是不少,但最終都化險為夷了。”

“說來聽聽。”花緬看似滿含興味,實則是在判斷讓凌月親自前去的可行性。

凌月於是一五一十地娓娓道來:“我去的是狄麗那片世人談之色變的鬼蜮森林。那裡大多是泡在黑色沼澤之中長勢茂盛盤根錯節的水生樹類,樹幹上長滿了青苔,有些樹木有幾人甚至十幾人合抱那麼粗,枝葉密密麻麻地擠在一起,把天空遮得嚴嚴實實,潮溼又陰暗。那裡常年飄浮著冰藍色的瘴霧,裡面瀰漫著腐爛的氣味。”

花緬好奇地道:“你是怎麼躲過瘴毒的?”

“我用被雄黃和蒼朮燃燒後薰染過的厚棉布遮住了口鼻。”

“那你又是如何穿過的沼澤?”

“沿著有樹木生長的高地走,或踩在石南草叢上,因為樹木和石南都長在硬地上。”

“若面前只有沼澤怎麼辦?”

“用輕功。或者直接躍過沼澤,或者藉助樹木攀躍過去。”

“原來如此。你遇到過兇險的毒蟲或野獸嗎?”

凌月想了想,細細數來:“遇到過黑熊、野豬、毒蛇、豺狼、老虎、食人蟻和毒蜘蛛。”

“以你的武功,對付豺狼虎豹應該不是問題,但是食人蟻和毒蜘蛛你是怎麼應對的?”

“我在身上灑了花椒水,食人蟻對這種味道避之唯恐不及。毒蜘蛛則最怕蛇毒草的氣味。”

花緬讚賞道:“阿月好厲害啊!對了,你平日只吃素不吃肉,別人還可以烤肉吃,你吃什麼?”

“起初吃乾糧,乾糧吃完後便吃植物。”

“你不怕它們有毒嗎?”

“大多數植物我可以分辨得出它們是否有毒,無法確定的時候便用舌尖舔一下,一刻鐘後,如果身體並無不良反應,便可放心食用。”

花緬雀躍地道:“這麼說來,阿月只要準備得充分,是完全可以輕鬆闖出原始森林的了?”

輕鬆?他不過是說得輕鬆而以。他所遭遇的任何一種險境都有可能讓他命喪當場,那完全就是一場場體力與智力的角逐。九死一生的事竟被她說成“輕鬆”。但看著這個小女人滿含期待的模樣,他只得點頭應道:“我幫你走一趟應該不成問題。”

花緬頓時激動地道:“阿月你真好。我跟野哥哥要幾個紫衣衛跟你一起去。”

“不必了,不熟悉情況的人很難隨機應變,我怕到時他們不但幫不上忙,反而會成為累贅。”

花緬不無擔憂地道:“還是讓他們隨你一起去吧,你可以不讓他們進去,在外面接應一下也是好的。”

“我向來喜歡獨行。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嗯,我現在去準備一下,爭取明日出發。”

凌月轉身離去的一剎那,花緬心中是百感交集。她盼著他能順利帶回忘情果,讓姬雲野儘快想起她,同時又擔心他的安危。至於失敗的後果,她想都不敢想。

似乎是心有靈犀,花緬和凌月誰都沒有向那三人透露他們的打算。凌月不說,是因為他向來不喜多事。而花緬不說,追根究底是怕他們阻攔他,畢竟他們似乎並不希望姬雲野想起她。

凌月第二日一大早便不聲不響地上路了。

當那三人詢問他的去處時,花緬信口胡謅,說他有急事先走了。當他們要她收拾行囊即刻返程時,她託詞身子不適,要多待幾日再走。

三人頓時不樂意了,說她出爾反爾,純粹就是為自己不想離開找藉口。

花緬被她們糾纏得煩不勝煩,索性攤牌道:“我就是不死心。我覺得野哥哥還是有望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