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奴才就哭道,”皇上,那玉墜已經被敬安王妃收回去了,若明兒她又佩在身上帶進宮來,豈不是一眼就看出奴才說了謊,奴才那時就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慕如風怒極反笑,”你倒不蠢,知道里面的輕重呢。”

命阿昆接過他手裡的金子,慕如風在手裡掂了一掂,就向阿昆道,”太后為了讓她的侄女坐上皇后之位,倒真的肯下血本呢。”

只這一句話,我的身子就軟了下來,我知道,我贏了。

這適時的變故,無疑讓慕如風相信了這一切都是太后設的局無疑,要知道當年他初登大寶時,太后本就是要封這個侄女為後的,如今她大張旗鼓的以那樣榮寵的方式迎她進宮,一上來就是尊貴至極的位份,種種情形看下來,已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慕如風將金子丟到那個奴才面前,”看在你對朕忠心耿耿的份兒上,這錠金子就賞給你了,只是能不能享用它,還得看你有沒有那個命?”

那內侍身子一抖,”皇上……”

慕如風的拳頭捏得咯咯直響,”若要朕保你的命,明兒一早,你就得當著太后的面,把這件事說出來。”

那內侍哀嚎一聲,”皇上,太后娘娘會要了奴才的命啊。””你不去,朕也會要了你的命,而太后知道你沒有按她的吩咐做事,她也一樣不會饒你,”慕如風的語氣淡然,像是在說著一件極平常的事。

阿昆過來斥道,”糊塗的東西,皇上不是說了,你當著太后的面再說一遍,皇上就會保住你的命嗎,有皇上在跟前兒,太后還能把你怎麼的?”

那內侍顯然無路可退,他抖著手收起那錠金子,”皇上,奴才……奴才……,奴才聽皇上的……”

慕如風擺手,命阿昆帶著那個內侍出去,他回過身來,雙手將我拉起,隨即,他一把將我拉進懷裡緊緊抱住,輕輕的為我拭去臉上的淚水,又撫住我捱打的面頰和額頭上的傷痕,在我耳邊輕聲叫道,”雲霧,對不起,對不起……”

他竟然在向我說對不起,一聲又一聲,情真意切到彷彿剛才狠命的給我一耳光的人不是他,若不是已經經歷了太多,若不是已經見了太多,我差不多就要溶化在他溫暖的懷抱裡,可是現在的我已經不是初進宮時青澀單純的我了,我再不信他的這份溫情會是真的,我更不相信帝王的心裡會有真愛,先不說繁花落盡,紅顏衰老時,便是君恩斷絕的時候,只說在他的皇權天下面前,縱然傾國傾城,若不能順得他的心意,也逃過風捲落花的下場!冬陣帥扛。

他見我不動,不由將身子稍離了離,低頭看我,”雲霧,你是在怪朕麼,是怪朕不信你,還是怪朕要納那傅金環為貴妃,卻都不告訴你這個皇后?”

我依舊默然不語,只是不停的流淚,青綾急了,揹著慕如風對我擠眉弄眼,示意我藉機嚮慕如風討巧服乖,我明白她的意思,卻轉過頭去不理,只聽慕如風輕輕嘆了一聲,”雲霧,你既然已聽說了那傅金環要進宮,難道就沒有聽說,這從頭到尾都只是太后的懿旨,朕從來沒有正面的下過旨意麼?”

我心裡一跳,這才抬頭看向他,”怎麼這不是皇上的旨意麼?”然而,我又欲哭不哭的,”是不是皇上旨意又何妨呢,左右太后定是問過皇上心意的,其實,古往今來哪個帝王不是三宮六院,佳麗三千的,臣妾又豈是那小氣之人,只是冊封貴妃不比別的,那可是一品呢,何等大的事兒,所以,臣妾初時雖然聽到些須訊息,卻想著太后定不會做這樣違背祖制的事,是以臣妾只當是傳言的,後又說她進宮的日子都定下了,就在這幾天,臣妾心裡驚疑,才想著要問一問皇上和太后娘娘,可皇上朝政繁忙,太后那邊又說身上不好,不許人攪擾,傳了梁萬誠來問,也是吞吞吐吐的說不清楚,就在這個時候,太后命人來取臣妾的中宮令印,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