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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老媽一向開明，這種程度的事應該驚不到吧。

“你弟現在就在那個什麼……什麼組織裡？”聲音還算平靜。

“嗯，在研究組，研究一個能帶給人超能力的東西。”梁晨是老弟的頂頭上司，為此蕭平很少往那個地方晃盪。

“有危險嗎？”依舊冷靜。

“他們會把危險控制到最低。”蕭平盡力選擇溫和的詞彙。研究組那邊時不時傳來的爆炸還是選擇性隱瞞吧。

“你給我點時間。”整體反映還算平和，蕭平鬆了口氣，目送老媽回了房間。但下一秒，房間門突然開啟，從中傳出一句話，“去看著點你弟，暫時……”

門合上，蕭平怔忪地反應不過來。暫時？暫時什麼？

暫時別回來住了。

蓋亞忠實地給出答案。

為什麼？蕭平不解。

看顧蕭安，留在蕭安身邊，防止蕭安出現任何危險。身為姐姐，絲毫不經過思考就令弟弟陷入險境，把弟弟變成怪物，甚至涉入如此危險的領域，不稱職。

剩下的東西蕭平沒敢看，她直接從沙發上跳起來，直衝出門，一路跑了出去。

道路兩旁的事物不停向後移動。詭異的枝椏，硌腳的石板路，昏暗的路燈，以及曾經每日上下學經過的報亭，曾望過無數次的公園假山，底部偷偷刻著“平、安”二字的欄杆。

蕭平沒有目的，踉踉蹌蹌跑著，一直闖入車水馬龍的街道，驟然停下。

茫然的棕色瞳孔最終定格在赤/裸的雙腳，有暗紅的色的線條在腳下緩緩延伸。蕭平疼得抽了口氣，眼淚不爭氣地掉下來，一滴滴，滾成線，不停歇地砸入街道，砸入心底。

是我的錯，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蕭平抱著頭蹲下，固執地挖掘起最深處的自責。

如果在會議上堅持一下，冷然就不會死。如果平時多用用蓋亞，就能輕易避免這種失誤。蓋亞，蓋亞，為什麼要有這樣的能力？我只是個普通人，大學馬上就要畢業，給老弟賺錢娶媳婦，可現在，這都是些什麼？把最愛的弟弟拉進了一個危險的世界，害死了一個人。為什麼那個時候沒有阻止，為什麼那會兒輕易答應了給他尋找能力的請求……以後會不會再發生同樣的事情，同一時間世界上是不是有很多相同情況的人死掉？在他們被人罵怪物的時候又都在做什麼！如果是別人拿著蓋亞，情況一定會好上千倍萬倍，馮子龍，對，如果是馮子龍的話，這些傷亡數字或許根本就不會增加，自己根本，一無是處……

蕭平哭起來，眼淚從未停止，聲音卻越來越無法壓抑。

世界的負擔，很重啊。

真的，很重啊。

那麼多人的生命，整個世界的運轉，都壓在肩上，我一個人，擔不下來啊。

我不是英雄，不是救世主，也不想做救世主。

誰都好，誰都好，真的誰都好，幫幫我……

腦袋突然被人狠狠往下壓了壓，眼中的淚滴一口氣落下，視線倒是清晰少許。蕭平錯愕地抬頭，看到一張熟悉的臉。

“思維捕捉儀呢？”這個人推了推眼鏡，平靜地開口，對一個哭得臉上亂七八糟的女孩問道。

蕭平連忙蹭了蹭眼睛，有些慌亂地站起來，聲音帶著剛哭完的沙啞，“我、我放家了，等、等等，我回去拿……”

馮子龍就這麼站在原地，看著蕭平胡亂從睡衣兜裡扯出衛生紙擦了擦鼻涕，又抓拉兩下頭髮弄成能勉強見人的樣子，最後用僅剩的一點紙粗略擦了擦臉，從始至終一個動作都沒做。

蕭平又抹了抹還在泛紅的眼眶，看向面無表情的馮子龍，一時間覺得有點尷尬。“我、我這就回家……嗯，拿眼鏡。”

“上車。”馮子龍側身讓開，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