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個時候,錦繡從門外走了進來,說道:“啟稟老王妃,郡主,剛才前頭有人過來,說是工部邢尚書帶著他的兩位公子上門拜見。”

工部邢尚書?

端木恬愣了下,轉頭看一眼祖母,有些莫名。

老王妃倒是並無意外之色,對她微笑了下,說道:“哦,竟還特意上門來了?錦繡,郡主身子不方便,不宜受凍長時行走,你就去前頭,請邢尚書和兩位公子到這兒來吧。”

“是!”

錦繡很快就又回來了,引著一個高瘦的中年男子,身後還有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和十二三歲少年。

他們走了進來,那高瘦的中年男子朝老王妃和端木恬拱手作揖,道:“老王妃,堯王妃有禮了。”

老王妃和端木恬也是站了起來,回禮,然後老王妃說道:“邢尚書見諒,我家恬恬身子不適,昨日又不知愛惜自己的跑了出去,又有些受冷,才將邢尚書請了過來。”

“老王妃說的哪裡話?堯王妃受傷,理該是下臣過來探望。”

“都別站著了,邢尚書和兩位公子請坐。”

“不敢,下臣是特意帶著孽子過來請罪的。”說著,他轉頭對身後那鼻青臉腫,其慘狀絲毫不下於端木宏等人,尤其左邊臉上還有個到現在還依然清晰的巴掌印的少年,怒道,“孽子,還不快跪下向老王妃和堯王妃請罪!”

他偷偷抬眼瞄了那上方的兩人,扁著嘴角神情委屈,聽到父親的怒喝不過挪了挪腳步,似乎並不願意跪下。

站在他旁邊的兄長忽然輕輕抬腿,輕輕的在他膝彎踢了一腳,頓時將他踢得腿一軟,然後“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好痛!

他憤而抬頭,看向身側的兄長,卻見其若無其事的收回了腿,目光平望,壓根就沒有看他。

這個動作並不小,引得老王妃和端木恬都將目光落到了他們的身上,端木恬看著青年公子,覺得此人甚是面熟,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

想了會兒,才想起來,不由說道:“是你?”

他一愣,目光一喜,然後朝端木恬作揖行禮,道:“在下邢亦文,拜見王妃,先前蒙王妃相救才能保了全身,一直沒有上門拜訪道謝,還請王妃恕罪。”

“不必客氣,我只是不喜歡看到一些會影響胃口的東西而已。”

這人,可不就是她剛回京的那個時候,與鳳樓一起去慶祥樓用餐時被她隨手救回了一根手指的那個紈絝公子嗎?

看到他,她就又想到了當初皇上剛賜婚,德妃似乎還曾說過要她將為她解春藥之事推到此人頭上,還說如此亦能為三殿下效命。

此刻又看到這個人,再看工部邢尚書,她的心情忽然有些莫名的詭異。

倒是邢尚書臉色驚異,道:“王妃認識犬子?”

邢亦文對他父親說道:“幾月前,我與人在慶祥樓吃喝,無意得罪了鳳總管,當時恰巧王妃與鳳總管同行,出手阻止了鳳總管才讓我免於斷指之刑,也是那一次,讓我看清了往常的那些所謂好友,不過是些酒肉朋友而已。”

聽著兒子這話,邢尚書不由呆愣,話說,他還真是不知道竟還發生了這麼件事。

大半年前,他這一向紈絝不幹正事的兒子突然安穩了下來,大有改邪歸正的架勢,他還奇怪,也曾問過他可是發生了什麼事,他都閉口不言,但確實不再整天的出門惹是生非了,開始認真的學文習武了。他是曾要去查探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讓他這兒子突然改邪歸正,但因為隨後發生了許多事,忙碌之下也就將這件事給耽擱了,到現在,幾乎都已經忘記。

原來竟是堯王妃的功勞?

他忽然轉身,朝著端木恬深深的拜了下去。

這可真是莫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