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觀念,而是盡力培養我和朵朵的**思考能力,這太棒了。”

“你給我坐好。”顧喬越發生氣,把他按到他爸爸旁邊,嚴肅的教導道:“媽媽教過你什麼,子曰:‘君子博學與於文,約之以禮。’”她說起了標準的普通話,“你從小算得上博學,可是從來沒有做到禮數,你和艾米羅森合禮嗎?”

“子曰:‘君子博學與於文,約之以美女。學以致用,不亦樂乎?’”葉惟說著噗通大笑起來,“所以子見南子嘛……”

一看老婆的臉色,葉浩根知道大事不好了,距離上一次惟這樣頂撞他媽媽是什麼時候?朵朵出生前的事了。就是那次讓他們夫婦想再要一個孩子,一個女孩,沒個可愛女兒,恐怕日子過不下去。

顧喬長長的吁了一聲,並沒有發怒,又說了句《論語》:“惟仁者能好人,能惡人。”

“我喜歡艾米羅森啊。”葉惟攤開了雙手,“她很好的,我不喜歡才不會和她怎麼樣。”

“不是艾米羅森好不好。”顧喬溫柔的勸解教導,叫起了兒子的小名:“愛芬,聽媽媽說的。”

ivan是惟的英文名中間名,也是小名,中文翻譯大都寫成伊凡和伊萬,只有家人知道正確寫法是愛芬,喜愛芬香。她期望著兒子會成為一個品格芬芳的人。

惟長大後,嫌這個名字了,“愛芬”太女生氣、“愛煩”風水不好、“愛飯”像個飯桶,就不準家人這麼叫他,統一叫惟。

顧喬也很久沒有喚他小名了,只是希望能喚醒他,勸說道:“你要認真去對待自己的感情生活,唯有坦然正視自己的內心,以公正的態度明白自己的愛恨,並且做得到,那樣的人才是仁者。”

“我不太同意你的解讀,那句話其實很簡單,仁者才有資格說一個人是好是壞。隨便吧,我不是仁者,我對仁者說我是個什麼人也不在乎,子曰:‘道不同,不相為謀’。”

葉惟伸手摟著父親的肩膀,像他們是志同道合者,笑道:“還有,孔夫子死了幾千年了。現在是21世紀,你們知道,子曰‘時哉時哉!’現在就是現在,時代不同了,什麼都不同了。我們得與世界的時、與自己的時都俱進。我的解讀好嗎,對嗎?”

葉浩根撥開肩膀上兒子的手,往反方向挪了挪,表明不是同一陣線的態度。

談起這些漢學,他想說點什麼都很難,因為他的漢學功底不行,當然比不過就學東亞語言和文化的妻子,也比不過自小受母親教育的兒子,惟幾歲大就在學《論語》,結果……

什麼都不同了?顧喬敏銳的抓住了這句話,當媽媽的哪會不瞭解兒子,惟一旦責怪自己,就會陷入危險的境地,別人說什麼都沒用,要靠他自己想明白緩過來。

如果他說“什麼都不同了”,已經身處最危險的境況。

顧喬早就知道要怎麼應對,安慰他是沒用的,罵他、放任他,甚至放棄他,一種另類的信任,他自己會好。他說拍電影,她讓他拍電影,他說去加拿大,她讓他去加拿大,他說搬出去,她讓他搬出去……

只是這一次,顧喬不是很有信心,這次真的不同於以往,惟面對的不只有感情難關,還有名利、膨脹、誘惑、成年困惑……

惟走到一個巨大的人生分岔口。

她第一次感覺到,兒子有可能會變成一個他們家不會喜歡的人,再也變不回來,或者當他變好,已經是很多年之後。

“你們知道,有時候我不喜歡東方的哲學,太透徹了。”

葉惟繼續閒話般談論這些葉家飯桌話題之一:“另一方面太高了。有時候我更喜歡蘇格拉底、柏拉圖他們,他們比東方哲學家更膚淺、更侷限、更蠢,但他們更人類。孔子?他是聖人。但我們只是普通人。”

氣氛有點僵,葉浩根說了句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