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的,時間是完全夠。

鄭南江一時間有些回答不上來了,“或許,或許是我記錯了時間。”

庭淵領著他又回了中堂,“大家可有人記得這位鄭南江官差是什麼時候從樓上下來去小解,又是什麼時候從樓下回樓上去的嗎”

“我記得他在另一位官差下樓不久就下來了,過了一小會兒他回樓上,接著樓上就傳來了一聲尖叫。”

庭淵覺得古代的計時方法是真的挺麻煩,沒有一個準確的用來描述時間的概念,只有一個範圍。

他問:“二十息?”

對方搖頭:“不,遠超二十息,少說應該有半炷香的時間。”

這個時間與庭淵推測的時間是吻合的。

這時伯景鬱也開口了,“我聽到了三次開門的時間。”

庭淵:“分別間隔多久可還記得?”

伯景鬱:“第一次和第二次開門間隔大約是二十息,第二次和第三次開門間隔大半炷香。”

庭淵:“你確定自己沒有聽錯?”

伯景鬱:“我的聽力非常好,不會聽錯,只要我聽過這個人的腳步聲,我就能分辨出來是誰。”

哥舒璡堯道:“他確實有這樣的能力。”

那麼如今這個時間線,就算徹底整理清楚了。

張闖問:“這個時間重要嗎?我們都知道,兇手是在兩位官差都不在房間內殺死了囚犯。”

庭淵:“時間當然重要,而且這個時間還是破案的關鍵。”

庭淵的視線落在了鄭南江的身上:“你說是吧,鄭解差。”

鄭南江不明白他為什麼問自己,下意識就接:“對。”

庭淵問張闖:“地字號六間房,你與死者所在的房間相鄰,當時你並未睡著,我想問問你聽見了幾次開門的聲音。”

“在尖叫聲傳出之前的一段時間內,你可聽見兩次相鄰很近的開門聲?”

張闖搖頭。

庭淵:“那你如何說住在對面的哥舒公子便是殺人兇手,木質結構的房間開門關門都有很大的聲響,房間並不怎麼隔音,可以說大家只要大點聲說話,彼此就能聽得見,哥舒公子要在兩位官差離開的時間裡去完成殺人,那他完全有足夠的時間退回自己的房間,為什麼要留在房間裡面?鄭解差說自己進屋時並沒發現屋內有其他人的痕跡,那當時哥舒公子應當不在房間裡,屋內並沒有可以藏得住哥舒公子的地方,除非他會隱形。”

伯景鬱贊同地點頭。

他倒是沒想過從這些角度替自己辯解。

看庭淵如此胸有成竹,伯景鬱完全不擔心了,而且這個兇手也已經呼之欲出。

這會兒他也算明白為什麼庭淵要繞這麼大一個圈子了。

如果不這麼做,怎麼能讓兇手放鬆警惕呢?

張闖還是不明白,“那照你說的,他不是兇手,就只剩下我們三個了,莫不是兇手在我們三個之間?”

庭淵微微揚起唇角。

張闖被嚇了一跳,另外兩個人住得太遠,根本不可能知道兩位官差什麼時候離開房間,最有可能的,就是他了。

“你不會懷疑兇手是我吧!”

他連忙後退,卻被捕頭給按住了。

庭淵道:“給他們三個解綁吧。”

張闖掙扎著:“我不是兇手,我根本沒有殺人,我比他到房間還晚,你憑什麼說我是殺人兇手!”

庭淵:“兇手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也正是這個錯誤,讓我發現了端倪。”

伯景鬱這時搭話:“不知道是什麼樣的錯誤,能夠讓我排除嫌疑。”

庭淵道:“我們檢查過死者的傷口,一刀割破了大動脈,血液必然飛濺,但現場並沒有發現飛濺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