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主屋和東廂房西廂房都被燒了個乾淨。房子已經被燒成了一片廢墟,僅剩的也就是一些殘破的瓦片和青磚牆體。

庭淵拿過燈籠,往前走去。

“這燒得也太乾淨了吧。”

得是多大的火才能燒成這個樣子。

杏兒說:“當日無風的情況下,能把房子燒成這樣,都不敢想當時的火有多大。”

平安:“只怕那晚整個村子的天都亮了。”

庭淵看著這房子大小面積,還有剩下的半人高的青磚牆,木質結構的東西能燒完的全都燒了。

伯景鬱問他:“看出什麼了?”

庭淵:“燒得挺乾淨的。”

伯景鬱:“……”

這不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嗎?

庭淵道:“燒得太乾淨了,肯定有助燃過。”

他打著燈籠進入被燒成廢墟的房子,四處尋找著什麼。

伯景鬱視線是一刻都不敢離開他,生怕他一個不留神摔倒。

“你在找什麼?要不要我讓他們過來幫你一起找。”

庭淵往外看了一眼,大家都默契地停在了院子裡,聚在一起。

他道:“算了,還是我自己找吧。”

即便是他說了,這些人也找不到,因為他們不明白什麼是起火點。

終於,他在地面靠近牆角的牆上找到了自己想找的東西。

從廢墟出來,和伯景鬱說:“找到了。”

伯景鬱:“你找到什麼了?”

他並未看見庭淵手裡有什麼東西。

庭淵道:“起火點找到了,看那個位置和屋裡燒壞的東西,那裡應該是臥房的床鋪。”

起火點通常是火災現場燒得最嚴重的地方。

庭淵去其他的地方看了看,都是在床邊附近發現的起火點。

“按理說從屋內著火,應該是屋內燒得比較嚴重,怎麼會連著整個房屋主體都燒沒了?”

這是庭淵覺得奇怪的地方。

伯景鬱問:“你有什麼疑慮?”

庭淵道:“林玉郎說他殺了人後放了火就走了,可這現場絕不可能是他幾把火就能燒成這樣的。”

“你是懷疑還有人加重了這把火?”

庭淵點頭:“鄭延輝說他們看到的時候只是小火,等他們趕到之後基本燒沒了,成了一片火海,不僅沒往鄰居家燒到分毫,連自己家的正堂都沒燒到,你不覺得這過於奇怪?”

“是挺奇怪的。”伯景鬱問他:“那你覺得是怎麼回事?”

庭淵:“林玉郎走後,有人在周邊灑了燃油或酒助燃,要想不燒到別家,只有對燒能夠做到。”

“對燒又是什麼?”

庭淵拿燈籠手柄舉例,“點燃一端,那麼必然會燒到另一端,如果兩頭都點燃,最終肯定是在中間燒完。”

“你的意思是有人從房頂開始往下燒,然後下方的火往上燒,才把房子徹底給燒塌了?”

庭淵點頭:“不錯。”

伯景鬱覺得很奇怪:“可是這火不是通常都是往上燒?”

庭淵搖頭,“只要有助燃的東西,自然就能往下燒,就像你上香一樣,香就是往下燒的。”

“這是什麼仇什麼怨,要再添上一把火?”

庭淵也不清楚,這都過去大半年了,誰知道是誰這麼幹的,就算是有蛛絲馬跡,現在也消散了。

“或許是買/兇/殺/人的人擔心林玉郎處理得不夠乾淨,萬一被人看出點什麼破綻,於是加了一把火,火大了救不過來,自然就沒有人敢上前救,只能等著燒完。”

可能性太多,燒都燒完了,現在想查也找不到證據。

“走吧,去挖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