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衍知道當年他哥給族長送了錢財,族長任由他哥扒房賣地,勾結人販子把他賣了。

崔衍寫的訴狀,讓王老先生看了一下,王老先生給修改了幾處,就拿給崔仁德回去讓他爹簽字按上手印,明日一早去縣衙擊鼓鳴冤去。

崔衍給了崔仁德五十兩銀子,讓他僱輛馬車明天一早拉著他爹去吳縣縣衙。

崔衍就讓半夏去崔家村,收集證據,把啟叔開的藥方拿著打聽一下崔行老婆把藥賣到哪裡去了。

崔衍又去吳縣縣衙拿著曹聰的令牌,找了監牢的牢頭,讓人販子寫了證明,按了手印,崔衍塞給牢頭兩錠銀子。說到時候儘管來提審,這人販子秋後才問斬,還有時間。

第二日一早,吉祥崔衍帶著半夏就去了吳縣縣衙。

這些事沒讓趙氏知道,害怕她傷心。趙氏是個心思玲瓏的人,從聽到的隻言片語中猜到一些,也不問,看吉祥他們一早就走了,只在心裡嘆了口氣。

崔衍的爹崔仁義已經到了,躺在鋪著被子的門板上,瘦得真剩一把骨頭了,崔衍看到眼睛發酸,別過頭去。看到他爹這個樣子再深的怨也就淡了。

崔仁義啊啊啊想說話,可是說不出完整的一句話,急得眼淚都掉下來了。鼻涕口水流了一臉,崔衍蹲下,用手帕給他爹擦乾淨,他爹又哭了,這大概是感動地哭。

吉祥看到崔仁義躺在門板上瘦成那樣,也覺得淒涼,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當初對崔行的行為哪怕有一點不滿,崔衍也不會和他爹一刀兩斷。崔衍是寒了心,但是內心深處還是顧及手足之情沒有真的把崔行送到牢房。

多行不義必自斃,殘害手足,虐待親爹,這刑罰輕不了。本朝注重孝道,辱罵虐待父母的處以刺字,割鼻,斬腳甚至死刑。

當衙役把崔行夫妻帶來的時候,崔行嚇得腳都軟了,讓衙役拖進來的,他老婆更別說了,就差尿褲子了。

縣令姓丁名宴,曹聰問偷偷跟來的王老先生,“師祖,認識嗎?”

“哼,丁老怪的孫子,比你還淘氣。”

曹聰………

“堂下何人,有何冤屈?”丁宴想裝一些下,捋捋鬍子,但沒有啊。

“小民崔仁德,崔家村人,小民堂哥患中風之症口不能言,委託小民代為申訴。”

“小民堂哥崔仁義歸其長子崔行贍養,家中財產都由崔行繼承,堂哥去年冬月突得中風之症,崔行就把堂弟一人舍於東廂房內,一天送一頓飯,後來兩天才給一頓,說吃了拉,還不如不吃,致使堂哥瘦弱至此。有天堂哥趁家中無人,爬到門口,正好遇見小民,這才知道堂哥的狀況。小民代替堂哥告崔行夫妻不孝,虐待親爹。還有為霸佔家產,殘害手足,欲勾結人販子賣掉親弟,致使其弟崔衍遠走他鄉。”

丁宴聽後問崔仁義:“崔仁義,你堂弟說的可是事實?如果是,你就點點頭。”

崔仁義邊點頭邊啊啊啊。

剛才,吉祥讓半夏出去買了一個榻還有一床厚棉被,讓崔仁義躺在榻上蓋厚棉被。崔仁義又流淚,唉,早知現在何必當初啊。

“崔行,崔王氏可知罪?”丁縣令問道。

“青天大老爺,冤枉啊,我們是孝敬老人,一天三頓,頓頓白麵饅頭,自從父親生病,我弟弟崔衍一天沒管,我父親就是去找崔衍要錢時,被崔衍夫妻氣病的。家裡的地賣了,給孩子看病花了。我弟弟是自己跑的,我們可沒想賣他,他嫌棄幹活勞累才跑的。”

“縣令大人,請允許證人作證。”崔衍上前行禮。

“你是何人?”丁宴眼前一亮,這是男人嗎?怎麼長這樣,還摸了摸自己的臉,唉,人比人氣死人啊。

他也不醜,只是和崔衍比就不夠看的啦。

“小民,崔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