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我也高興的很。”

盛夏。

五月二十三。

這在下河村是在平常不過的一天了。可是這一天對於老丁家來說卻一點都不平常,因為在這一天,丁家老三丁修節和丁家老四從本家分了出來。

雖然說在昨天晚上就已經連夜分了家,就連分給兩家地契和房契也已經交給了里正,里正今天會在今天去鎮子裡過戶,但是,一大早,一大家子還是如同往常一樣湊到了一起。

因為是連夜分的家,所以兩家人都連灶都沒有磊,只能在今天依舊跟著丁家正屋吃飯。

儘管今天做飯的是米氏和羅氏,儘管今天吃飯的人很多,可是,米氏和羅氏的心裡還是高興得不得了。他們心裡高興,臉上就忍不住透出了喜氣來,就連做飯的手腳都越發的利落了起來。

吃早飯的時候,張氏並沒有起來,躺在屋子裡一個勁的說胸口疼,弄得老丁頭又讓丁修孝去鎮子上請大夫來看。

不過,就算是張氏這樣的表現也沒有辦法阻止丁修義也分出去的事實。

吃早飯的時候,老丁頭從懷裡掏出了幾串錢放在了桌子上,對著米氏和羅氏說:“今天分家,雖然我們沒有族裡的人,但是也要請里正和相好的鄰居來吃頓飯。這家裡的活計你們是做得熟悉的,雖然你們已經分出去了,可是到底還是老丁家的兒媳婦,這頓飯就由你們來張羅了,我們人也不請得多,但是好歹也得有四桌的席面,你們只管做,不要太寒酸了。”

兩個人連忙應下,本來在家裡面要是要張羅什麼席面的話,也就是他們兩個人的活計,雖然劉氏的菜也做得不錯,不過她這個人做事不太利落,總是有點邋遢,久而久之張氏和老丁頭都不太愛叫她辦事了。至於王氏,一大早的就沒有起來,據說是昨天夜裡鬧了老病,起不來了,也就指望不上。

吃過了早飯,老丁頭打發了丁修節和丁修義去村子裡請相熟相好以及里正人家過來吃分家飯,又讓他們去請幾個處得好的夥伴,過來將兩家的灶給起了起來。

里正一大早就去了鎮子裡,將兩家的房契、地契以及分家的文書交給了縣衙裡專門管這個書記做了過戶。那書記年紀也有四十多歲了,看著這兩份文書,又問了問這家分家的情況,也忍不住搖頭:“哎呦,我這管分家的事怎麼說也有三十來年了吧,還頭一次見這樣的分家呢,老大老二不分,老三老四倒是先分出來了。”

里正自然不好跟這人細說什麼,只是含含糊糊答應了幾聲,便將這文書拿了回來,趁著天早回村子裡去了。

這一頭裡正正辦理著過戶的文書,那邊丁修孝請的郎中也已經進了老丁家,搭上了脈一看,眉頭皺了皺,抬眼看了看頭上蒙著一塊巾子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張氏問道:“我說啊,你這是哪不舒服啊?”

張氏抬了眼睛看了看郎中,哼哼唧唧的聲音更大了,並不回答郎中,她的面如金紙,似乎真的是很嚴重的樣子。

守在張氏身邊的人可是不少,除了出去在灶房裡張羅席面的米氏和羅氏,所有人都在了。特別是丁修義望著躺在床上已經這樣的張氏,心裡也多少有些後悔。

丁修忠聽得郎中這麼問,不由得口氣也不好了。他一向是最注重身份的,這郎中可是下三等的人,怎麼能跟他這樣的秀才老爺比?於是說起話來也分外的難聽:“你是郎中,請你來就是看病的,我娘哪不舒服,得什麼病,不問你倒好,你倒是反問起我們來了?你會不會看病!”

這回來的郎中是本草堂的何郎中,年紀也不小了,頭髮鬍子都已經花白了,在鎮子上很有一些名望,本來他是不出診的,無奈張氏點名一定要請這位郎中來看,丁修孝求爺爺告奶奶了廢了好多力氣才終於請了來。

這老頭醫術很好,脾氣也是不小的,本來過來就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