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口口水,他決定還是要嘗試一下。

他點起了一叢火,然後拔下了幾個銅綠菌去山泉裡洗乾淨後用小棍子將這幾個蘑菇串了起來,架在火上烤了起來。沒一會兒工夫,那銅綠菌就散發出了一種奇異的香味,這種味道不同於以往他們吃過的那些普通山蘑菇,而是好像帶著勾魂的味道一般,讓人忍不住要將它們全部吞進肚子裡。

丁五郎見那銅綠菌烤得差不多了,他拿了下來,嚥了一口口水,抬眼看了看丁七郎和丁小橋,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樣就要咬下去,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丁七郎一把搶過了那菌子說:“哥,還是我來試試,你是家裡的老大,你不能有事,娘可全指望你呢……”

他的話沒有說完,那菌子已經被丁小橋搶了過去,她一下子就塞進了嘴裡,毫不猶豫的大口咀嚼著。那熟悉的味道讓她幾乎要哭出來,真的好久好久沒有吃到野生菌了,真是太想念了。

而丁五郎和丁七郎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大喊一聲:“小橋!”

丁小橋則毫不在乎的擺擺手:“大哥二哥,你們就放心吧,你們就等著看我會不會毒死吧。”

二個時辰之後,丁五郎和丁七郎見丁小橋還在活蹦亂跳的繼續打豬草撿柴火,這才真正的放心下來。丁五郎對丁小橋說:“這些蘑菇我們撿了回去吃嗎?”

丁小橋點點頭,這是肯定的,不過她更想的是撿去賣,只不過,這裡滿山都是野生菌,可是從來沒有人撿,那就說明這裡的人都認為這些野生菌是有毒的。有了這樣一個先入為主的意識,想要改變簡直是太難了,難道就讓這些美味的東西白白浪費在山上嗎?

不,她一定要想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一時之間丁小橋也想不到可行的辦法,眼看著天色已經不早了,要是再不回去,只怕是沒有飯吃了,兄妹三人便各懷心事的下山去了。

這些天,因為丁雲兒定親黃了的事情,整個丁家都籠罩在一片低氣壓中,特別是劉氏被張氏狠狠的磋磨了一番之後,所有人更是人人自危,整個丁家簡直前所未有的太平和安靜。

今天晚上的飯是米氏做的,一盆燒茄子,一盆燉豆角,還有雜豆米熬得粥,以及高粱米烙餅。其實平心而論丁家的這幾個媳婦做飯的手藝都是不錯的,只不過劉氏愛躲懶,人又邋遢,經常對付,所以平日輪到她做飯的時候,總是會被張氏挑挑揀揀的罵。

而米氏和羅氏幹活利落而乾淨,張氏雖然對於這兩個媳婦都恨得好比眼中釘肉中刺,可是也不得不承認,輪到她們做飯的時候,她是省心的。不過,就算如此,張氏也不會消消停停的吃飯,她總是會想盡辦法來讓大家都不痛快,特別是讓米氏和羅氏不痛快。

就好像現在,張氏翻了一下茄子,用心數了一下茄子裡面的肉片,確認沒有被偷吃之後便尖著嗓子說道:“這是怎麼做得菜?放了多少油!這油都淹得死人了!一看就是天生的窮命,連點油都沒有吃過,可逮到一次吃油,不吃到拉肚子不罷休是不是?”

丁小橋默默的翻了一個白眼,張氏明顯就是沒事找事的拿捏兒媳婦。這油都控制在張氏手裡,每天做飯的媳婦到她的手裡領今天做飯用的油,給的那點油簡直連她覺得吃碗麵條都不夠的,居然還敢在這裡說放多了,真是的……

米氏默默的說:“知道了娘,我下次注意,一定省著。”

對於這種事情,米氏一般都會順著張氏的話認個錯,反正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雖然丁小橋對於米氏這種包子做法很是憋屈,可是不得不承認這是最容易息事寧人的方法。

所以,丁小橋在聽見米氏這麼說的時候,只是低低的用只有自己聽得到的聲音哼了一聲,然後將碗裡的粥當成張氏的肉狠狠的咬著。

“瞧瞧這個吃相,跟八輩子沒有吃飯一樣,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