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來,順便說了幾句和緩的話,皇帝本來就心情不錯,現在聽著孔讓說得那些軟和話也不覺得丁小橋那有些強詞奪理的理由漏洞百出了,只是笑著說:“你的理由說完了?”

丁小橋卻搖搖頭:“陛下,當然,最最重要的理由是民女的父母已經為民女看好了人家了,按照剛才陛下所說的,這個時候,民女就應該老老實實的等著出嫁的那一天,因為父母是最瞭解自己的兒女的,而民女的父母定然是最瞭解民女的,所以他們為民女安排的婚事一定是精挑細選的。”

“難道,朕給你安排的婚事不是精挑細選的嘛?”

“陛下安排的婚事定然是頂頂好的,只是,陛下,這天下間,並不是頂頂好的,就是最適合自己的。”丁小橋說著,她的眼角露出了一絲溫和的笑意:“陛下,民女實在是個頑劣之徒,這輩子並不指望能找到一個頂頂好的人,只是希望能找到一個最適合自己的人。”

“你倒是大膽,在這麼多人面前竟然說起自己的婚姻,倒是爽利。”丁小橋的一句,頂頂好的並不是最適合自己的話倒是勾起了皇帝心中的一些往事,他不由得也有些感慨了起來,他長長的撥出了一口氣,然後也不想繼續為難這樣一個小女子了,於是說:“既然是如此,那麼這事兒也就作罷了,只是,日後若是你嫁人了,不妨也讓朕知道一下,你這個拒了朕賜婚的小女子,到底是嫁了一個什麼樣的人,可好?”

丁小橋望著滿目的綠色,輕輕的搖了搖手裡的羅扇,只覺得這一天過得雲裡霧裡的,就連剛剛去面聖的事情都好像是做夢一樣。過了一會兒工夫,丁小橋對坐在竹藤床邊的白芷說:“你說皇帝的心思是不是我們這些人猜不到的。”

白芷翹了翹嘴角繼續在那裡削剛剛才送來的五月桃,一邊說:“別說皇帝的心思了,我連小姐的心思都猜不到。”

關於這個說法丁小橋想了想然後點點頭表示十分的贊同,她嘆息:“你說得真是一點都沒有錯,這個世界上,最難的大概就是猜別人的心思了,更何況那人是皇帝呢。可是啊,我現在就是很想猜一猜,你說,皇帝把我和我爹給提溜去了,說了這麼一溜十三招的不找邊際的話到底是為什麼呢?他不會是真的想給我做媒吧。”

白芷聽了丁小橋這個推論之後,眉頭也忍不住皺了起來,她想了一會兒,才很是不確定的說道:“不能吧,皇帝那麼忙,成天國家大事都忙不完,怎麼會想起來給小姐你做媒啊,你又不是什麼大家小姐。”說到這裡她又說:“我可沒有嫌棄你的意思啊,小姐你別亂想。”

丁小橋點點頭表示自己十分了解白芷的說法:“你說的一點都沒有錯,就是這個道理,怎麼想都不可能的,我又不是什麼公侯人家的小姐,用來賜婚還能拉拉關係之類的,我就是個莊戶人家的鄉下丫頭,應該不會有這個可能的。剛才這皇帝多半是在逗我。”

越是這麼想,就越發覺得自己的推論很是可能的。可是,這麼一想,她又開始琢磨皇帝到底把自己的父親留下來做什麼了,想來想去都想不到個所以然,於是她又忍不住問道:“莫思歸呢?”

“莫先生一大早就出去了,還沒有看到呢?要不是我去找找抱石問問?”白芷見不過一會兒的工夫,丁小橋已經問莫思歸好幾次了,也就出了出主意。

丁小橋本來也是這麼打算的,可是忽然之間,她的想法就微微的頓住了,莫思歸這兩日的行蹤實在是詭異,而且,都是在皇帝出行的時候才出現的,既然他說他不是亂黨,那麼他是不是跟皇帝有關係?原本是從來都沒有想到這種可能性的,可是當這種想法一冒出來之後,丁小橋就根本沒有辦法遏制住這種想法的瘋漲,不過一會兒的工夫,似乎就已經草長鶯飛了。

白芷緊緊的盯著丁小橋的表情,只覺得她的表情有點詭異,不過她也不敢多說什麼